“老身这不是单纯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更是想为阿花寻一条活路。”妇人声音凄切,“我这身子骨,自己清楚,恐怕时日无多。阿花的父亲……你应该也知道了,那批上山的猎户,都几个月没有音讯了,镇上的人虽然不直说,但谁心里不明白,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我们母女俩,这些日子全靠着街坊邻居的救济才能勉强度日。我若是不在了,阿花一个孤女,在这世道,如何活得下去?恩公,您是大英雄,阿花跟着您,就算只是打打杂,做些粗活,也总比留在这看不到希望的灰石镇要好啊!”
芥末听着妇人这番充满了慈母心肠与无奈现实的肺腑之言,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知道,这位母亲并非真的想抛弃自己的女儿,而是想用这种方式,为阿花争取一个渺茫的未来。
但是带上阿花?
他此行前路未卜,危机四伏,自己都还是个朝不保夕的穿越骷髅,又如何能再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间少女,这不仅是对阿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他自己未来行动的巨大拖累。
“大娘......,”芥末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与坚定,“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外面的世界,远比您想象的要危险和复杂。晚辈此行,也是前途未卜,自身难保,实在是不方便再带上阿花姑娘了。”
“阿花姑娘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容貌也清秀可人。以她的品貌,将来在这灰石镇,一定能够寻得一位真心待她的如意郎君,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芥末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拒绝道。
阿花的母亲听到芥末的回答,眼中那刚刚才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再次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这个请求,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与失望,但却没有再继续为难芥末,只是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地说道:“罢了罢了是老身唐突了。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老身老婆子记下了。”
阿花也默默地低下了头,乌黑的长辫子遮住了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没有人看到,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之中,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芥末看着眼前这母女二人那充满了失落与无奈的表情,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或冲动,而做出可能会让自己和对方都后悔的决定。
他再次向妇人告罪一声,然后便有些狼狈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那间充满了压抑与悲伤的小石屋,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那间小院的方向,拔腿狂奔而去。
他的心,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平静湖面般,“咚咚咚”地狂跳不止,脑海之中,更是充满了各种纷乱的念头和阿花那梨花带雨的俏脸
“我顶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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