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霜落在含嘉仓的屋顶,真实的瓦片硌得她膝盖生疼。她摸向腰间的绣春刀,却触到一团柔软的东西——低头看去,竟是李昭阳那株血芽麦苗,此刻已长成齐腰高的麦穗,每粒麦粒都映着奇点里的千万个世界。
"下次再遇到时空裂缝..."李昭阳爬上屋顶,递来一块用墒能烤好的麦饼,"记得带够各朝各代的种子。你看,这饼里有河姆渡的粟,有大宛的苜蓿,还有..."他突然噤声,因为看见柳寒霜眼中倒映着神农图腾的残辉,那光芒比任何灵器都要温暖,都要真实。
远处传来晨钟。武则天手持金犁,在籍田上犁出第一道垄沟。崔文鸢的司农蜂群掠过洛阳城,播撒着混合了突厥麦种的新苗。阿史那摩的浑天仪指向北斗,狼星与农耕星官在天际连成一线,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真理:无论是草原还是中原,所有文明都始于一粒种子,终于一把犁铧。
而在奇点的残骸中,某粒未被播种的麦种正在静静沉睡。它包裹着玄武门之变的另一种可能,藏着含嘉仓大火的真相,等待着下一次时空翻耕时,破土而出的瞬间。李昭阳望着那粒种子,突然想起《茶经》里的一句话:"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茶道,不过是农耕文明的另一种煮沸方式,而他们这些人,永远都是握犁把盏的人。
柳寒霜咬了口麦饼,麦香里混着硝烟与晨露的味道。她望着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突然笑了——不是锦衣卫百户的冷冽笑容,而是十六岁那年在田间帮父亲捆麦子时,那种沾满草屑的、真实的笑。
"走吧,"她拍拍李昭阳的肩膀,"含嘉仓的新麦该入仓了。听说今年的粟米,能酿出比奇点更烈的酒。"
少年扛起玄犁,犁尖在瓦片上划出火星。远处传来耧车播种的声响,那是最凡俗的声响,却比任何灵器都要惊心动魄。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日复一日的耕播中,藏着比时空更永恒的力量——那是让文明破土而出,生生不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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