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长安城被金红晚霞浸染,杨国奇案头的狼毫悬在半空,墨迹在宣纸上洇开成一团墨云。韩圣疾步而入时,铜雀灯的烛火猛地晃了晃,他跪伏在地,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启禀丞相大人----王谊老将军已将司马消难叛军击溃,现正押解叛首回城!"
狼毫"啪嗒"坠地,杨国奇霍然起身,玄色官袍下摆扫过案几,打翻的砚台在青砖上蜿蜒出一条墨河。"----、快备车驾!"他大步跨出书房,袖口掠过雕花木窗时,惊起檐下两只白鸽。暮色里,他仰头望着渐暗的天穹,喉结滚动——自司马消难叛乱以来,这三个月他未曾睡过一个囫囵觉,而此刻、紧绷的神经终于能稍稍松弛。
长安城头的号角声撕破夜幕时,杨国奇已率满朝文武立在城门之外。寒风卷着沙尘掠过他的面庞,却吹不散眉间的笑意。远处火把如流萤蜿蜒,渐渐汇聚成赤色星河,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由远及近。
"王老将军辛苦了!"杨国奇快步迎上前,握住王谊布满老茧的手。火光下,这位年逾花甲的老将铠甲染血,白发在风中凌乱,却仍身姿挺拔如青松。他身后,士兵们搀扶着的伤员发出压抑的呻吟,担架上的血迹在寒夜中凝成紫黑色。
杨国奇笑容渐敛,目光扫过队列里面色惨白的伤员。他们大多不过二十出头,本该是军中栋梁,此刻却因伤口溃烂而气息奄奄。"这……这是----?”他声音发沉。
王谊苍老的面庞笼上阴霾,重重叹了口气:"丞相大人,这场胜利是一场惨胜战!”说话间王老将军的眼中是有泪花闪动,“战场上直接折损的将士不过数千人,但伤后感染难治..."他指向担架上一个昏迷的年轻士卒,那少年额头发烫,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这些孩子,前几日还能喊杀,今日就----"老将军喉头哽咽,他别过脸去擦拭眼角。
杨国奇蹲下身,握住伤员滚烫的手。青年干裂的嘴唇翕动,含糊唤着"娘"。他心头猛地一揪,想起后世医院里那些无菌手术室、抗生素,想起自己穿越时空时特意带来的那些西药。若此刻有青霉素,这些鲜活的生命何至于凋零?
"传孙道长、张院正即刻即刻到随国公府!"杨国奇霍然起身,袍角带起一阵劲风,"韩圣--!速备马车,将这些伤员尽数送往太医院!"他看向王谊,目光灼灼:"王老将军请放宽心,杨某定要让这些儿郎重上战场!"
王谊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惊愕----自随国公临朝理取以来,虽推行新政雷厉风行,但这救治伤员向来依赖草药银针。丞相今日这般急切,倒不似他往日作风。但看着杨国奇坚定的神色,他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希望,抱拳沉声道:"末将替这些孩儿谢过丞相大人!"
太医院内灯火通明。孙道长和张院政宛如两位镇定的指挥者,带领着众太医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孙道长神情专注,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坚定。他手持一瓶高度白酒,动作熟练地为伤员清洗伤口。白酒洒在伤口上,伤员们疼得眉头紧皱,但孙道长轻声安慰着,那声音犹如一剂镇定剂,让伤员们稍稍缓解了痛苦。张院政则在一旁仔细地检查着无菌注射器,确保每一个步骤都准确无误。他将青霉素药剂小心地吸入注射器,给伤员做皮试。
众太医们也各司其职,有的协助孙道长清洗伤口,有的帮忙递来干净的纱布。他们的动作迅速而轻柔,尽力减少伤员的痛苦。在给伤员注射青霉素时,张院政手法精准,将针头缓缓刺入皮肤,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专业与负责。
伤员们躺在简陋的担架上,有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疲惫,有的则带着对康复的期盼。孙道长和张院政以及众太医们的身影在他们眼前忙碌穿梭,仿佛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他们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无私的关怀,为这些受伤的人撑起了一片希望的天空,在这艰难的时刻,努力守护着每一个生命。奇术愈伤
王谊老将军拄着鎏金拐杖,立在太医院长廊下,目光死死盯着屋内的景象。往日弥漫着草药苦涩的厅堂,此刻竟飘荡着奇异的清香,太医们不再捧着药罐煎药,而是手持细长的玻璃管,小心翼翼地将某种透明液体注入伤员的静脉。
"这...这是何疗法--?"老将军喉头滚动,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跟随他数十年的亲兵也瞪大了眼睛,他们曾见过无数次战场急救,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医术。
孙道长擦着额头的汗珠,快步走来:"王老将军,这是丞相大人从上仙那里乞来的神药。别看这些伤员伤这么重,只需两三日、他们便会重复生机--!"他旁边榻上的一名年轻士卒听后,原权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血色。
王谊颤抖着走近,轻轻掀开伤员的衣袖。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竟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没有丝毫腐臭气息。"这...这如何做到的?"老将军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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