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国公府那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里,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吕媛坐在闺房之中,手中虽执着针线,心思却全然不在女工之上。她眉头微蹙,眼神游离,手中的绣品已被戳出几个杂乱的针孔。
自从知晓珠儿姑娘怀有杨国奇孩子的秘密后,吕媛内心便如翻江倒海一般,纠结不已。她本就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这秘密在心中憋得她难受。此时,正巧独孤伽罗迈着优雅的步伐,笑意盈盈地走进房来。
“媛媛,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有什么心事?”独孤伽罗轻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吕媛抬起头,看着独孤伽罗那看似温和的面容,心中一阵挣扎。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嗫嚅着说道:“表嫂,我……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独孤伽罗微微挑眉,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媛媛,你我姑嫂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吕媛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表嫂,珠儿姑娘……珠儿姑娘她怀有表哥的孩子了。”说完,她便低下头,不敢去看独孤伽罗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独孤伽罗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轻轻叹了口气,佯装大度地说道:“唉,原来是此事。媛媛啊,我也知道,你表哥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身边难免会有这些事。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我又怎会不理解呢。他们二人既有了孩子,也算是一段缘分。”
吕媛听独孤伽罗如此说,心中大为佩服,不禁抬起头,看着独孤伽罗说道:“表嫂,您的胸襟真是博大,换作旁人,怕是难以做到如此。”
独孤伽罗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媛媛,夫妻之间,贵在理解。我又怎会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呢。”然而,在她那看似宽容的笑容背后,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待吕媛离开后,独孤伽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寒霜。她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裙摆,心中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好你个贱婵,竟敢抢走我的男人,还怀了他的孩子!我独孤伽罗岂能容你!”
独孤伽罗深知,杨坚如今位高权重,珠儿腹中的孩子日后说不定会对自己孩子的权力和地位构成威胁。她越想越觉得此事不能姑息,必须尽快解决。
“来人啊--!”独孤伽罗一声厉喝,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不多时,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子悄然走进房内,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夫人,丁甲在此,有何吩咐?”
独孤伽罗眼神冰冷地看着丁甲,一字一顿地说道:“丁甲,你去暗中窥探珠儿姑娘出入高府的规律,找个机会,悄无声息地干掉她。记住,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丁甲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沉声应道:“是,夫人。”说罢,便如鬼魅般退了出去。
丁甲领命后,立刻展开行动。他乔装打扮一番,暗中跟踪珠儿姑娘。这日,他如往常一样远远跟在珠儿姑娘身后,却意外发现几个行踪诡异之人也在跟踪珠儿姑娘和高颎。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几人并非善类,且从他们的衣着打扮和举止神态来看,竟似是突厥的探子。
经过一番打探,丁甲终于弄清楚,原来突厥人忌惮高颎的谋略,一直想寻机除掉他,而珠儿姑娘时常与高颎接触,便也一同被盯上了。
丁甲不敢耽搁,立刻将这一消息告知独孤伽罗。独孤伽罗听后,心中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一个狠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夫人,这突厥人似乎也对珠儿姑娘和高颎不利,我们该如何是好?”丁甲小心翼翼地问道。
独孤伽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缓缓说道:“哼,这倒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们无需亲自动手,只需借突厥人的手,便可除掉珠儿姑娘。”
丁甲心中一凛,看着独孤伽罗那冰冷的面容,不禁打了个寒颤,说道:“夫人的意思是……”
独孤伽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你继续盯着,寻个时机,给突厥人透露些消息,让他们知道珠儿姑娘和高颎的行踪。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去做。如此一来,既能除掉珠儿姑娘,又不会牵连到我们。”
丁甲心中暗自佩服独孤伽罗的心狠手辣和处事果决,连忙应道:“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独孤伽罗看着丁甲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珠儿啊珠儿,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非要闯入我的生活,与我争夺所爱。过几日,便是你的死期。”她缓缓转身,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盘算着如何确保计划顺利实施,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决绝,仿佛一切都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独孤伽罗回到内室,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却透着一丝空洞,思绪飘回到与杨国奇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他们夫妻二人携手走过无数风雨,相互扶持,共同为家族和国家的荣耀努力。可如今,珠儿姑娘的出现,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刺痛了她的骄傲与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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