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溪沉默了,片刻后又梗着脖子说,“那也你不能要利息啊,都是一家人……”
“你和你爹才是一家人,我和你们可不是一家人。怪不得是父女,你们爷俩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我没按高利贷给你们算,已经是我客气了。你可别把我的客气当容忍,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啊。”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一天到晚哪儿那么多可是。你要有时间,就赶紧回去给你娘帮帮忙。你娘这些年可没少拿我娘的东西,有些东西不在了吧?那得拿银子或宅院抵啊。这都是事儿。你都这么大了,该懂事了,快,回去给你娘帮忙去吧。”
赵灵溪还想说什么,赵灵姝直接走到了她身后。赵灵溪吓住了,赶紧转过身,然后赵灵姝又趁她不备跑到了她身后,成功踹到了她的屁股。
赵灵姝拍拍手,满足了。
这就是挑衅她的代价。
赵灵姝挽着她娘的胳膊,志得意满的出了门。
反观赵灵溪,暴躁了拍完衣衫上的土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她的小丫鬟在旁边看的不是滋味儿,凑上前来问,“姑娘,我们现在回去么?”
“不回去还在这儿晒太阳么?走了,去找我娘。”
赵灵溪满脸颓丧,脚步越来越沉重。这一刻,她真后悔早先母亲占伯娘便宜时,她没上去阻拦,反倒在一旁沾沾自喜。
原以为那是他们占了便宜,却谁料,这便宜是需要还的。
原本的一套首饰,一件屏风,到现在已经成了数不清的贵重物件,怕是把他们二房都折腾空,也还不清。
赵灵溪的茫然与后悔赵灵姝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在意。
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在灾难来临时后悔莫及。可在此之前,若能谨守本分,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是也就不用在无力偿还时感到后悔或心疼。
有今日之果,都是早先造下的恶孽。
是债就总需要还,不过早一日、晚一日罢了。
……
出了大门,马车左拐右拐,好一会儿才走到朱雀大街上。
许是今天街上有茶楼新开业,又搞了许多活动酬宾,更甚者还特意请来了舞龙舞狮团队热闹喜庆。
这时候街上的人竟然很多,往来间一片夏日里少有的热闹喧腾。
赵灵姝挽着她娘的胳膊,往聚轩楼那边看了一眼。
这新开业的茶楼,与聚轩楼就在一条街上,中间相隔百十米,从这边轻易可以看到那边的情况。
这才半上午,聚轩楼还没上客,门前也没什么车马,只有一片太晒炙晒,洒下的一片过分绚丽的阳光。
时间上来得及,赵灵姝就不慌了。
她与她娘进了新开业的茶楼,准备听一场《祝月亭》。
茶楼今天全场七折,每桌还免费赠送一叠点心,一叠瓜子。
尽管点心只有少少的六块,每块也只有成人一口大小,瓜子更是说不上美味。但免费的么,不需要掏银子,即便是馊的都好吃。
当然,这些都是下层百姓的想法,二楼包厢中的贵客,自然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但二楼可不是这样的瓜子点心,二楼赠送的碟子是四个,俱都是上等的点心、果子、瓜子与寒瓜。
主打一个区别对待。
赵灵姝对这种区别对待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一走进茶楼,便被小胖丫喊住了。
小胖丫站在二楼栏杆处,欢快的冲着她挥手,“姝姝姐姐!姐姐你也来喝茶啊,好巧啊,我和我爹今天也来喝茶。”
赵灵姝忙挥手赶她回座位去。
她探出来半截身子,她都害怕那栏杆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折断了,再把她摔下来。
赵灵姝早早让人定好了包厢,也是巧了,和肃王父女俩的包厢相隔不远,两个包厢中间,甚至只隔了一个包厢。
两方人马会面,互相见礼。
小胖丫和赵灵姝直接拥抱在一起,虽说只隔了一晚上没见面,但两人亲热的好似几年不见了一样。
小姐妹俩欢快的说着这一晚上的事情,那厢常慧心给肃王行过礼,便尴尬的要回赵灵姝定的包厢去。
反倒是肃王,先一步开口说,“昨日收了夫人的谢礼,受之有愧。”
常慧心忙说,“您帮了我们大忙,帮我们找出真凶,说一句您对我们娘俩恩重如山都不为过。给王爷再多谢礼都是应该的,只恨我手中东西有限,不能给王爷送些好的去。”
“难道那柄古剑还不够好么?”肃王轻笑着道,“姝姝与瑜儿交好,她又是在肃王府的别院发作,于情于理,我帮姝姝查出幕后真凶都是应该的。这与我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偏夫人还特意送来重礼……那柄古剑我实在见之心喜,原本不该收夫人谢礼的,出于我一腔私心,也只能愧受了。”
送礼送到人心坎上,这当真是再美妙不过的一件事情。
常慧心忍不住轻笑出声,“本就是送给王爷的,王爷能喜欢,真是再好不过。”
绚丽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进来,照在常慧心那张白皙莹润的芙蓉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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