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想出远门,走出户口的所在地,不管是探亲还是办正事,都需要找当地公社或大队长开一张介绍信,如果没有,就得被人抓走调查。
调查后身份要是没问题,就会被当成盲流遣返回当地户口,可要是有一丁点儿不对劲,便被列为危险份子来一场牢狱之旅。
而每年这种情况数不胜数,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四处走访调查,就为了把这些盲流遣返回乡。
“你娘软性子,被叶欣柔求了几次,见她可怜,就拿出积蓄跟别人买了份临时工的工作给叶欣柔。”
王婶当时听到这事,就冲到隔壁将这对夫妻俩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娘的有这能力,竟然不想法子让女儿回来,反而把工作给以前欺负过她们的继女。
更可恶的是,在自己质问之下,林母还拿出一套歪理来堵她的嘴,说是叶易涵结婚了,如果把工作给叶易涵,那女婿怎么办?她这么做是不想毁了女儿一家。
不想毁了女儿一家,就能把工作给欺负过女儿的继女了?
林母这话说得振振有词,把王婶气得当场决定以后跟叶家不再有来往。
王婶以前觉得叶诚心狠,但林母这人还可以,但现在看来,两人完全就是一个德性,只不过一个狠在明面上,一个狠在暗处,就是可怜了叶易涵,这孩子命不好,竟摊上这种父母。
叶易涵听了这些,心里连连冷笑,此时恨不得时光回转到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把那两百块从林母手中抢回来。
“所以现在叶欣柔是住在叶家吗?”叶易涵问。
王婶撇了撇嘴,“是啊,那叶欣柔现在还整天跟你妈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虽然她讨厌何春丽,但看到叶欣柔这白眼狼的样子,她还是为何春丽感到可怜。
叶易涵又接连问了好几个叶家现状的问题,王婶也没瞒着,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听完王婶的话,叶易涵不禁陷入沉思。
她现在满心疑惑,但有一个问题最让她在乎。
按常理来说,叶诚在乡下娶了老婆,瞒着这点在城里跟何春丽结婚还生下一双儿女。而林母当初以远方亲戚名义留在叶家,在何春丽离开后,她又跟叶诚光明正大在一起,领了证还收养了个少年当儿子,这两人的行为已经是犯了生活不检点的作风问题。
可即便如此,他们两人并没有被大众批评谴责,甚至工厂那边也没有做出任何处罚反应。
叶易涵觉得,以何春丽的性子,离开前不会不报复叶诚跟林母,何家虽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便找个人写一封举报信足以让叶诚两人身败名裂,可叶家现在还好好的。
这说明了什么?!
叶易涵大胆猜想,要么是叶家背后有靠山,护住了叶家,要么,就是叶诚手里握着一些人的把柄,让他们对叶家的行为视若无睹。
一想到这两种可能,叶易涵让系统去监视叶家,尤其是叶诚。
叶易涵的沉默被王婶看在眼里,她以为这孩子是接受不了这打击,就安慰道:“小涵,叶家的事,你别太难过了,你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家,你何必在意叶家那些伤心事。”
“我知道了,王婶。”
叶易涵红着眼圈离开王婶的家,然后抬手去敲叶家的门。
“扣扣扣……”
“是谁呀?”
屋里很快传来林母的声音。
当门被打开后,叶易涵跟林母四目相对时,明显看到林母脸上飞快闪过惊诧、心虚的表情。
“小涵,你怎么回来了?”林母声音还是那般柔和,只是语气中没有以往的懦弱无能。
叶易涵撩起眼皮看她,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母摇了摇头,这时她瞧见周景深,赶忙招呼,“这是你信里说的周女婿吧?快,你们进来,别在外面站着。”
叶易涵跟周景深两人进门落座,其他人去上班了,整间屋子只有林母一个人。
林母去厨房拿被子倒水,叶易涵趁机打量房子的变化。
屋内任何关乎何春丽有关的物件都消失不见,所有房门都被打开,叶易涵视线一一扫过,叶耀文现在是睡在叶源的房间,有意思的是,叶欣柔的房间以前干净整洁,然而现在里面摆满一堆杂物,只留出一条小道从门口到床上。
林母拿着杯子跟点心出来时,叶易涵已经收回目光。
“你这孩子,大概是误解我的话了,我的意思是,你结婚的第一年就应该留在女婿家跟公公婆婆一起过才对,不然亲家有意见该怎么办!”
周景深这时候说话了,“伯母,你大概不知道,是我入赘给小涵,所以她不需要跟我爸妈一起过年。”
“什么!”林母一脸诧异,愣了一下后又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回来过年也是应该的。”
叶易涵没心情跟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们买了工作给叶耀文跟叶欣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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