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通天道人突然露出悲悯神色，头顶混沌钟轰然作响，"从你们相信鸿钧开始，三清...就再也回不去了。"
"二弟且慢！"老子手中扁拐横在两人中间，枯槁面容泛起青气，"三弟不过是被魔障蒙了心窍......"
"蒙心？"元始天尊广袖突然炸开十二道金霞，玉虚宫顶的琉璃瓦片片崩碎，"你看看他眉心那道血线！当年罗睺在须弥山自爆魔躯时，魔血溅穿三十三重天，留下的就是这种污秽！"
通天道人突然笑出声来。他随手扯开道袍前襟，露出胸膛上盘踞的暗红纹路："当年魔祖被陈生收服时，可是跪在东海边磕了九千个响头。你们猜他磕头时说什么？'求老爷赏口剩饭'——这话要是传到西方教耳朵里，接引那秃驴怕是要当场涅盘。"
老子手中扁拐突然迸出裂纹。元始天尊身后浮现出盘古幡虚影，混沌气流将方圆万里的云层撕成絮状："罗睺吞了三千大世界本源！他能在须弥山装狗，就能在紫霄宫吃人！"
"吃人？"通天道人指尖弹在青萍剑上，剑鸣声震得昆仑山主峰裂开百丈沟壑，"上个月罗睺给陈生炖汤，不小心烧糊了锅底，吓得现出八臂魔相跪了三天三夜——你们猜陈生说什么？'下次用诛仙剑阵当柴火'。"
盘古幡彻底显化的刹那，整个洪荒的星辰都偏移了轨迹。元始天尊头顶浮现出亩许大小的混沌黑洞，无数地水火风凝成实质的锁链："诛仙剑阵？当年你被准提打得像丧家犬......"
"丧家犬？"通天道人突然张开双臂，四道血色剑光从地脉深处冲天而起。首阳山巅的老子突然闷哼一声，手中扁拐炸成齑粉——那四柄凶剑竟在吞噬他的太极道韵！
元始天尊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分明看见诛仙阵图里游动着不属于此界的铭文，那些扭曲的符号正在把盘古幡的混沌之气转化成猩红剑芒。
"轰！"
第一道圣威砸在剑阵上时，三十三天外的天河倒卷三千里。通天道人却站在阵眼轻笑："大兄当年用太极图压我，二兄用盘古幡抽我——现在怎么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
元始天尊突然喷出一口金血，手中盘古幡竟被震得脱手飞出。诛仙剑阵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每条线上都缠绕着令他心悸的陌生道韵——那绝不是洪荒该有的东西！
"不可能！"元始天尊双手结出开天印，身后浮现出顶天立地的盘古虚影，"你不过是准圣后......"
四色剑光突然拧成螺旋，将盘古虚影绞成漫天光雨。通天道人踏着崩碎的空间裂痕走来，每一步都踩得玉虚宫地基下沉三丈："二兄可知陈生说过什么？他说诛仙剑阵缺的不是杀气——是厨艺。"
玉虚宫穹顶轰然炸裂，元始天尊捂着右脸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的圣血滴落云台，竟将三宝玉如意腐蚀出滋滋黑烟。
"准圣斩圣？"老子手中太极图差点跌落，拂尘须发根根倒竖，"这不合天道常理！"
通天道人青萍剑还在嗡鸣，剑尖挑着半片混元道袍。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流转的混沌剑气，突然放声大笑："原来如此！三尸归一竟能打破天道桎梏——"剑锋猛然指向三十三天外，"那陈生能剑斩天道，我为何不能以法则证道？"
"放肆！"元始天尊甩袖震碎半座宫阙，头顶诸天庆云疯狂旋转，"区区蝼蚁也敢妄称......"
话音未落，通天身形已化作亿万道诛仙剑气。混沌海传来炸雷般的宣言："百年后诛仙剑阵重开，我要这洪荒见证何为真正的混元大道！"
与此同时，娲皇宫内九彩霞光突然扭曲。女娲踉跄撞碎闭关禁制，指尖还缠绕着破碎的造化法则。伏羲慌忙接住妹妹："早说过那陈生的世界证道之法凶险异常！如今巫妖量劫提前三千年，人族......"
"闭嘴！"女娲猛地推开兄长，山河社稷图在她身后展开万里洪荒虚影，"你当本宫这三千年在玩泥巴？"她突然泄了气似的跌坐云床，"可那方世界...明明按照前辈所说演化，为何总在成型刹那崩塌？"
天穹突然裂开血淋淋的豁口，共工怒撞不周山的余波横扫八荒。伏羲看着妹妹发间新添的白发，咬牙捏碎龟甲："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去求道祖......"
"来不及了。"女娲抬手接住飘落的劫灰，瞳孔映出洪荒大地此起彼伏的烽烟，"当陈前辈说出'世界证道'四字时，你我早已身在局中。"
"伏羲！"女娲攥碎了手中捏着的息壤，指缝间迸出点点金光，"我造了三千小世界都湮灭了，凭什么那姓陈的随手一划就——"
伏羲的玉箫突然横在她唇边。远处不周山顶的星光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证道要论心不论迹。当年盘古开天，斧头都砍崩了九次。"他忽然压低声音，箫管里飘出混沌气息，"最后关头...得拼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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