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半晌聒噪至极!
你们妖庭是集体患了癔症?
终日派些喽啰来扰人清静!
白泽瞳孔骤缩,漆黑魔息已穿透护体妖罡直抵眉心。阴冷邪气如附骨之疽钻入经络,腐蚀经脉骨骼,原本浑厚的妖元精华被剥离吞噬,连护心鳞都泛起蛛网裂纹。
"卑鄙...暗箭伤人?"
魔祖垂眸睥睨地上蜷缩的雪色身影,骨节分明的指节捏起一缕银发缠绕:"这可是从你们妖皇和道尊那儿学来的精髓!"
白泽喉间腥甜翻涌,心脉处传来撕裂剧痛,眼前骤然陷入混沌。魔息仍在贪婪蚕食本源妖气,不过半炷香光景,他周身灵光溃散,化作通体雪白的瑞兽形态。
但见那灵兽狮首龙角,颈间环着银鬃般的雪白毛发,四爪覆鳞隐现云纹,狐尾蓬松如絮,脊背至尾尖流转玄墨色暗芒,后肢缠绕着同色咒印。
罗睺拎着长尾将昏厥的瑞兽提起,瞥了眼那奇异形貌:"倒是个稀罕物。"转身便拖着战利品往洞府深处走去。
幽暗洞窟深处。
陈轩正盘坐在玄冰榻上,指尖捏着片鎏金茶叶逗弄金笼中的巨禽。鲲鹏翎羽倒竖,碧色瞳孔燃着滔天怒火——想他统御北冥万载,如今竟沦为取悦人族的玩物!
每当巨禽闭目装死,那截悟道茶枝便戳向尾羽;若是怒鸣示威,青年反而笑吟吟地变本加厉。如此反复折腾半日,鲲鹏索性蜷成团状,任凭外界如何撩拨都纹丝不动。
"啧,这就蔫了?"
"方才还扑棱得欢呢。"
"太没劲了。"
陈轩意兴阑珊地抛下茶枝,倚着玉案抿了口琥珀色茶汤。笼中忽有罡风骤起,巨禽利喙狠狠啄在玄铁栅栏上,迸溅的火星映出那双饱含杀意的竖瞳。
罗睺踏入房间的瞬间,目光就锁定了鲲鹏眼中闪烁的凶芒。那缕针对主上的杀机如同利刃,激得他眉心魔纹骤然亮起,两道猩红血芒自瞳孔迸射而出,直刺对方神魂。
"别对主上动半点歪脑筋。"罗睺齿缝间溢出寒冰般的声音,"上次的警告,你当是儿戏?"
鲲鹏缩了缩脖子,羽毛炸成刺猬:"本座连神识都没外放!"
"眼珠转半圈都不行!"罗睺掌心浮现黑焰,灼得空气噼啪作响,"再让本座瞧见,就拿你给主上炖汤补身!"
鲲鹏瞬间耷拉下翅膀,将脑袋埋进羽毛里装鹌鹑。两人以神识传音交锋时,陈轩正托腮观察笼中猛禽,见罗睺目光灼灼,误以为他中意这只宠物。
"想要就带走。"陈轩随手敲了敲玄铁笼。
"主上折煞属下了!"罗睺慌忙垂首,将拎着的白毛兽摔在地上,"此物是今日逮到的,瞧着稀奇便献给主上赏玩。"
陈轩蹲下身,指尖戳了戳那团毛茸茸。眼前生物长着狐耳狮鬃犬尾,活脱脱四不像。他唇角微翘打了个响指,黑莲立即抬来新笼具。
白泽被甩进铁笼的瞬间,后腿撞得栅栏哐当乱响。剧痛撕开昏迷,它睁眼就见隔壁笼中缩着团青灰色羽翼——鲲鹏正瞪圆眼珠盯着自己,瞳孔剧烈收缩。
"白泽军师?"鲲鹏神识传音都在发颤,"您...您怎会在此?"
白泽呲着獠牙转头,瞧见昔日的妖师沦为阶下囚,怒火直冲天灵盖。他奉帝俊之命探查鲲鹏下落,如今倒是找到了,可这局面着实讽刺。
"妖师大人问得好啊!"白泽尾巴重重拍打地面,"若不是您擅自离岗,本座何须踏足这鬼地方?"
鲲鹏被噎得翅膀乱扑:"这口黑锅我可不背!"
"若非您失踪半月,陛下怎会派我追查?"白泽浑身白毛炸起,"现在倒好,你我共处樊笼,当真是同僚情深!"
鲲鹏莫名其妙被扣上这口黑锅,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直接呛声道:
"姓白的,你搁这儿阴阳怪气谁呢?"
白泽见对方非但没半点悔意,反而摆出这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火气蹭地窜上脑门:
"要不是你办事拉胯,陛下能派我来擦屁股?我要不来找你,能被人揍回原形?"
"要不是被打回原形,老子能沦落到蹲号子的下场?"
自己分明是被这厮连累,对方居然还有脸倒打一耙?
白泽气得浑身发抖,本就苍白的皮肤此刻透着死灰。
鲲鹏闻言冷笑三声,指节捏得噼啪作响:
"老子不行?老子废物?"
"那你行你怎么也进来吃牢饭了?"
"少特么扯犊子!真牛逼你还能在这儿蹲着?"
"自己菜得抠脚还搁这儿甩锅,晦气玩意儿!"
被陈轩摆了一道本就憋着火,现在连个马仔都敢骑脸输出?
这能忍?
当下周身妖气翻涌,指着白泽鼻子破口大骂:
"妖师您..."
"您个锤子!菜狗!"
"呸!"
角落里,陈轩捧着青花瓷杯抿着灵茶,饶有兴致地看着大鸟和雪团子(因通体雪白被取此诨名)激情对象,嘴角疯狂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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