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展卷览毕,不禁拊掌而笑。原来那公孙伯珪与公孙续父子二人,一南一北,如两把利刃,以张儁乂为先锋大将,竟将三韩之地的蛮夷部落尽数荡平。公孙瓒更将那化外之地命名为“丽州”,自领州牧之职,却甘愿俯首称臣于长山国麾下。
“儁乂此役,实乃不世之功!”刘民抚须叹道,“孤当即表奏公孙瓒为丽州牧,公孙续为刺史,至于儁乂......”他略一沉吟,“便封为平虏将军如何?”
“臣叩谢主公恩典!”张合当即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甲胄铿锵作响。
刘民面上虽喜,心下却暗忖:如此明目张胆挖袁本初的墙角,只怕那葛玄老儿又要跳出来聒噪。遂温言道:“儁乂啊,如今天时未至,将军恐怕还须在本初帐下委屈些时日。”
张合闻言愕然,急道:“不知主公要臣等到何时?”
“儁乂若心中有孤,”刘民意味深长地笑道,“纵使身在曹营,又何异于在孤之左右?”
张合何等机敏,立时心领神会,抱拳道:“臣谨遵主公钧旨。这就去向袁公复命......”
“且慢!”刘民忽抬手制止,“长山国不日将设琼林盛宴,儁乂何不赴宴后再行?"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孤还要赠你一份厚礼呢。”
张合喜形于色,当即行大礼道:“臣......敢不从命!”
是夜,刘民见庞月与蓝月二人静默无言,神色如常,竟无半分异状,心下诧异,遂主动挑破道:“二位公主莫非未见孤与文姬姊姊亲近之状乎?”
实则庞月早已洞悉刘民与蔡琰之情愫。在蓝月未至时,她常自思忖,日后当与蔡琰共伴刘民左右,同历这风云变幻之世。然曹操骤然现身,竟令其心绪大乱。今夕观蔡琰待刘民,依旧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蹊跷的是,庞月对蔡琰竟生不出一丝怨恨,胸中亦无半点酸涩之意。
庞月唯恐蓝月初自大宛而来,不解其中缘由,忙抢先道:“文姬姊姊待你如长姊之爱幼弟,妾身何来妒意?”蓝月亦随之轻笑道:“恰似慈母怜子,岂非美事?王兄何不请她同榻而眠,倒也热闹。”此言一出,倒教刘民颇觉尴尬。他与庞、蓝二女尚属童稚嬉戏,无伤大雅,然蔡琰年已十七,恐生嫌隙。
见二女如此通达,刘民遂遣人往请蔡琰。须臾,蔡琰款款而至,见刘民左拥右抱之态,顿时霞飞双颊。庞月与蓝月各执其手,莺声燕语说个不停。刘民仰卧其间,但闻环佩叮当,暗香浮动,唯静听诸姝絮语而已。
月色透棂,洒落室中,一片清辉。值此良夜,刘民但觉心中怡然,竟生出“但愿长醉不愿醒”之念。
翌日,刘民与蔡琰议及诸将婚配之事。“文姬姊姊且看,华雄、管亥辈已过而立,子龙亦逾弱冠,此事不可复延矣。”
蔡琰轻摇团扇,蛾眉微蹙:“主公,婚姻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然诸将椿萱早逝,既随主公驰骋疆场,主公自当主之,何必下问?”
刘民拊掌而笑:“吾必欲询姊姊之意。自与姊相伴以来,多蒙指点迷津。”言罢,目光灼灼。
蔡琰双颊飞红,以袖掩面:“顽童休得胡言!谁......谁与汝相伴了。”虽如此说,眼角却漾起盈盈笑意。
刘民心下了然,知其情意犹在,遂将说亲之语咽下:“文姬姊姊,吾意谓同游四海,访求天下豪杰......”
蔡琰忽投身入怀,珠泪簌簌:“主公犹记当年事乎!”声若蚊蚋,哽咽难言。
刘民轻抚其背,温言道:“文姬姊姊,往事历历在目。昔时同历艰险,亦共赏良辰。此后自当长相厮守。”
蔡琰仰面,泪眼盈盈:“主公当真......当真容妾永侍左右否?”玉指不觉紧攥衣袂,似恐其随风化去。
刘民闻言,微微颔首,面露惭色道:“如此恐误了阿姊芳华。”
蔡琰破涕为笑,纤指轻点其鼻尖,嗔道:“权当吾等三人作姊妹相待罢,若不然,充作婢子亦可。待君他日厌弃,再遣嫁便是。”语罢,双颊飞红,恰似熟透的朱果,煞是动人。
刘民愕然,继而抚掌大笑:“三姝并侍?”
“痴儿!尚有文欣、宛阳二妹。”蔡琰声若蚊蚋,羞不可抑。
刘民顿觉胸中块垒尽消,朗声道:“便依阿姊之意。然婚配之事非同儿戏,须得慎择良配。”
蔡琰轻点螓首,忽又进言:“子龙与马琳、元凡与吕雯、兴霸与天香、子义与天慧、彦明与韩湘、安国与孔秀、管亥与多岐黑姬、文长与须势白姬、华雄与柯兰、王礼与柯紫、麹义与韩黛诸人,皆已形影相随,主公何不赐婚成全?"略作停顿,复道:”更有伯符与大乔、公瑾与小乔......”
刘民捻须莞尔:“文姬慧眼如炬。然吕雯年齿尚幼,不若待胡响、胡亮自柴桑纳采归来再议。”
蔡琰眸光流转:“主公莫非对黄叙、刘磐之事亦有所谋?”
刘民微微颔首,捋须道:“吾欲将蓝月之姊蓝琪、蓝璘许配与刘磐、黄叙二人,不知文姬姊姊可愿作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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