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神色凝重,缓声道:“大宛国主蓝庾,岁岁遣使送良驹数十至凉州,孟起皆如数转至长山国。然去岁竟音讯全无,殊为可怪。”
蓝月蛾眉紧蹙,急道:“向来皆是王兄摩之亲率马队押送。去岁尚有书信言宝马已安然交予孟起之手,莫非......”言及此处,忽作惊惶状,“莫非孟起竟起了贪墨之心?”
刘民正色道:“孟起为人,某深知之。背信弃义之事,断非其所为。”略一沉吟,“倒是那孟德,半路截留,大有可能。”
王礼闻言,恍然道:“主公明鉴。如今时序更迭,大宛国今年贡马之期将至。不若由某率他四人前往凉州,与摩之王子交割。”
尤然喜形于色,抚掌道:“妙极!不日便可与兄长重逢矣!”
蓝月、蓝琪、蓝璘、柯兰、柯紫等众女闻言,皆围拢尤然身侧,七嘴八舌嘱其代为问安。刘民与蓝月相视一笑,温言道:“摩之亦是吾兄。尤姊可往府库择选奇珍十件,以为馈赠。”
蓝月轻移莲步,倚靠刘民肩头,含笑道:“王兄果然情深义重!”
刘民转向王礼,面现难色:“伯康叔,长山国兵微将寡,仅能拨付精兵五百随行......”
王礼不待说完,朗声笑道:“主公多虑矣!昔年与元直军师单骑走漠北,贩骏马数百尚无所惧,今此小事,何足挂齿!”言罢,拱手一礼,豪气干云。
刘民面色凝重,沉声道:“今豫、凉二州之势,较之昔年漠北尤为棘手,诸君当竭智尽忠,不可稍有懈怠。”复又目视云鹭、韩湘二人:“尔等久在西凉,熟知地理,务要联络孟起、文约,共谋大计。”
王礼、马琳、韩湘、吕雯、尤然等皆肃然应诺。徐庶忽从袖中取出一锦囊,递与王礼,低语道:“此中妙计,可解燃眉之急。若遇危难,当依计行事,自有奇人相助。”
众人遂分头筹备,三日后旌旗蔽日,车马辚辚,径往许昌而去。
行至梁国地界,恰遇刘备军马。这梁国本是刘民委于玄德治理,刘备自当尽地主之谊,急命梁国相杨弘与谯郡太守阎象大摆筵席。但见:
朱门绮户列珍馐,玉盏金樽泛琼浆。
刘备率先举觞,恭敬道:“王爷远道而来,实乃梁国之幸,愿王爷尽兴。”刘民含笑接盏,一饮而尽。众人见状,纷纷把酒相敬。
酒过三巡,阎象忽整衣而起,拱手道:“久闻王爷精通治国之道,今梁国虽表面繁华,内中隐忧不少,还望赐教。”
刘民搁下酒盏,环视众人,徐徐道来。先论兴修水利以保农桑,次言通商惠工以活市井,末述练兵选将以固边防。其言:如悬河泻水,注而不竭。座中诸人无不屏息凝神,频频颔首。
此时,久未作声的杨弘亦开口道:“王爷高见令人茅塞顿开。然施行之际,恐有诸多窒碍,钱粮人力,皆需筹措。”言罢,眉宇间隐现忧色。
刘民闻言,捻须莞尔,遂命左右亲卫取百缗铜钱,权作梁国振兴之资。那铜钱哗啦啦倾泻而出,竟堆作小山也似。
刘备见状,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下却暗自骇然:“此人随手便是百缗,莫非是专程进京行贿的么?”眼角余光瞥见那钱串上犹带朱砂印记,显是新铸不久。
杨弘在侧,早已惊得三魂出窍。他既已归附刘备,见此情景,不免腹诽:“这刘民莫非是钱多烧手?平白掷此冤枉钱,岂非明珠暗投?”却见那刘民神色自若,竟似浑不在意。
阎象立在阶下,眼巴巴望着满地铜钱,喉头滚动数下。谯郡府库空虚久矣,偏生此刻身在梁国,只得强自按捺。正踌躇间,忽闻刘民朗声道:“阎太守可遣人往长山国,再取百缗。”言罢挥毫泼墨,那狼毫在素帛上游走如龙,墨迹未干便掷与侍从。
刘备见此,胸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暗咬银牙,思忖:“这谯郡乃吾囊中之物,此子竟敢公然笼络吾属官!”眼角余光扫过刘民身后那三百铁甲,寒光凛凛;再看赵云、典韦二将,一个白袍银枪如雪,一个铁戟双斧似霜,不由得气焰顿消。只得强作欢颜道:“王爷如此厚赐,实乃梁谯百姓之福。杨相、阎君必当......”
话未说完,刘民已摆手笑道:“玄德公多虑了。本王不过见此地钟灵毓秀,不忍明珠蒙尘耳。”那笑声中竟带着几分金石之音。
刘备目光忽被刘民身后九名佳丽吸引。但见她们罗裙叠翠,环佩叮当,恰似九天仙女下凡尘。他凑近低语:“王爷可知......圣上有旨,随行女眷不得逾八人之数?”言罢,眼角瞥见那第九位美人鬓边金步摇,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刘民俏皮地以手指点李娇,笑道:“晓得,晓得!然此乃传旨天使,非吾之随从也。”
刘备闻言,面上青红交加,暗自思忖:“曹阿瞒何其厚此薄彼!予吾之传旨者,竟是个枯槁老阉,莫非轻吾乎?”
刘民察其神色有异,忙问道:“皇叔公欲携何人进京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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