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虽存招揽之心,却早觉司马懿非池中之物,恐难为己所用,遂只作寻常接待。那司马懿神色如常,依礼寒暄道:“家师葛道长命弟子前来拜见。”
刘民闻言冷笑:“这般说来,你当唤我一声师叔才是。”
司马懿不疾不徐,淡然应道:“昔年南华老仙曾收晚辈为记名弟子,此事左道长应是知晓的。”
刘民眸中精光一闪,心下暗惊,不想此人竟有此渊源。面上却不动声色:“纵是如此,仙师有言,唯正式入门者方可称弟子。记名之说,不过是你与南华师伯的一段缘分罢了。”
司马懿拱手作揖:“师叔多虑了。晚辈此来,只因久闻师叔胸怀经纬之才,特来拜谒,别无他意。”
刘民冷哼一声:“你智计百出,又有南华师伯这层关系,我岂敢委屈你屈居人下?当今天下群雄并起,想必你心中早有明主。”
司马懿目光沉静如水:“师叔明鉴。然天下大势变幻无常,此时定论,未免为时过早。”
刘民霍然起身,负手踱步:“哼!若你存心与我为敌......”话音未落,司马懿忽然展颜一笑:“师叔误会了。弟子此来,实为传达葛玄师尊法旨——从今往后,师叔欲招揽何人,师尊皆不再过问。”
刘民先是一怔,继而抚掌大笑:“好个葛师兄!真个是‘瞌睡送来枕头’!”笑声未落,忽又敛容道:“不过......”话锋一转,目光如电射向司马懿:“你当真只是为此而来?”
司马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王爷且慢欢喜,家师还有一言——你的敌人,会越来越强。”
刘民闻言浑身一激灵,急忙辩解:“我向来谨遵仙师法旨行事,怎的突然给我设难关?”
司马懿轻笑:“师父说,这是左道长与于道长闭关前定下的安排。”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紫檀木盒,“他们还让我将此物交予王爷。”
刘民接过木盒,却狐疑地盯着司马懿:“仲达,你不会是在算计我吧?”
司马懿面色一肃:“师祖在上,晚辈岂敢妄为!”
正说话间,刘民忽瞥见司马懿怀中似藏着一册古籍,书角隐约泛着金光。他眼珠一转,堆起笑脸:“仲达怀中似乎还有件宝贝?”
司马懿脸色骤变,急忙护住胸前:“王爷莫要得寸进尺!”
刘民忽觉有异——这“司马懿”胸脯竟微微隆起,再细看其面容,虽作男子打扮,却难掩清秀。他猛地拍案而起:“好个大胆的女子!深夜假扮司马懿来见我,究竟意欲何为?若不从实招来,休怪本王搜身!”
“司马懿”慌忙后退,双手紧捂前胸:“你、你别过来!再靠近我就喊非礼了!”
刘民冷笑一声,击掌三下。只见蔡琰款款而出,盈盈一礼:“王爷有何吩咐?”
“文姬,替本王验明此人正身!”
蔡琰领命上前,一把扯下“司马懿”的头巾,顿时青丝如瀑倾泻而下。那女子拼命护住怀中古籍,蔡琰欲夺,却见她死死抱住不放,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刘民见她青丝如瀑,云鬓高挽,前后皆丰润饱满,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不由抚掌笑道:“今日终得见庐山真面目矣!”
那女子敛衽施礼道:“民女张春华,乃仲达同门师姐。”
刘民心知此女正是司马懿之妻,却故作不知,揶揄道:“同门师姐?说得好生亲热,依本王看来,分明是一对......”
“一对比目连理才是。”刘民抚须而笑,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张春华闻言,霎时飞霞扑面,急声道:“王爷休要戏言!此番前来,实为传达葛玄师尊钧旨。”
刘民剑眉微挑:“既如此,汝师究竟何意?怀中古籍又是何物?”
张春华正色道:“此乃《鬼精注》......”
刘民急不可待,伸手道:“速速取来一观!”
张春华将书册紧护胸前:“师尊有言,此乃玄门奇书,未及冠者不可轻窥。”
刘民愈发心痒,遂唤蔡琰近前观阅。张春华又阻道:“此书记载皆非常之道,凡观之者恐有走火入魔之虞。”
刘民忽而问道:“仲达为何不至?”
张春华朱唇轻抿:“仲达身负要务,师尊特遣妾身前来。这《鬼精注》包罗万象,暗藏奇门遁甲之术,若为奸人所获,必酿大祸。”
刘民蹙眉道:“葛师兄既知此书凶险,却又遣汝来告,岂非自相矛盾?”
张春华深吸一气,肃然道:“师尊夜观天象,知曹公有王爷之命,故命仲达辅佐。妾身此来,亦是代师传言:天命不可违也。”
刘民闻言,沉吟良久,方缓缓颔首道:“葛师兄深谋远虑,本王自当谨记。然汝夫妇此举,恐怕另有所图罢?”
张春华神色微变,沉声道:“天意难测,恐怕他日...我等终将兵戎相见。”
刘民负手而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本王何惧之有?纵使汝等有南华仙师撑腰,本王亦有神明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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