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娴闻听此言,眸中惊色乍现,继而转喜,纤纤素手不觉抚于腹上。正此时,王陵忽作地动山摇之势,悬棺纷纷坠落,轰然作响。孙颖急呼:“速退!王陵将倾!”众人慌忙夺路而出。方离险地,但闻身后轰隆一声,烟尘蔽日,千年王陵竟成丘墟。
众人立于废墟之前,犹自心悸不已。刘民凝视孙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卿无恙否?”孙颖摇手示意。大乔与施宜相偎而立,面上俱是劫后余生之情。
太史慈执祖娴之手,正色道:“自今而后,吾当护汝母子周全。”祖娴依偎其怀,含笑颔首。孙颖观此情景,不禁感慨系之。众人历经生死,情谊愈深。忽见天际霞光万道,祥云缭绕,显是吉兆。
众英雄相视而笑,遂整顿行装,往繁昌进发,欲与周瑜会师。
及至营中,太史慈夫人天慧见夫君携一女子同归,举止亲密,顿时蛾眉紧蹙,幽怨道:“夫君,此乃何人?”
太史慈急趋前作揖:“夫人容禀,此乃祖娴姑娘。王陵险厄之中,吾等生死与共。今其腹中已有吾之骨血......”言罢面露惭色。
天慧闻言,虽心怀芥蒂,然观祖娴弱质纤纤,又思夫君九死一生,终是长叹一声:“既如此......便留下吧。”
祖娴闻言,盈盈下拜:“妾身谢过夫人大恩。”其声如莺啼,婉转动人。当下众人各怀心思,却见营外旌旗招展,正是周瑜率军将至。
周瑜见祖娴立于太史慈身侧,忽忆当年随孙策征战之景,不由抚膺长叹:“若伯符将军昔日不逞一时意气,何至今日之祸耶!”
太史慈闻言,慨然道:“吾与伯符情同手足,今其遗祸,竟由吾偿之,岂非天意乎?”
刘民遂令太史慈、周瑜班师回建康,助孙权抵御山贼之困。周瑜面露难色,拱手请命:“主公,容瑜仍随左右!仲谋刚愎,屡谏不从,恐误大事!”
刘民拍其肩,宽慰道:“公瑾且暂忍耐,待吾等会师建康,再作计较。”
周瑜忧心忡忡,复谏道:“兴霸(甘宁)、子敬(鲁肃)久困鄱阳,彭琦狡诈,恐有不测,请主公速救!”
陆逊闻言,淡然一笑,拱手道:“鄱阳彭琦,不过跳梁小丑,逊自有破敌之策,主公勿忧。”
刘民沉吟不语,暗自思忖:“子敬智谋深远,何以竟中其计?……”
经陆逊再三进言,刘民遂率刘晟等五虎小将,并庞月等六朵金花女将,点精兵五千,登战船浩荡而行,旌旗蔽日,直指鄱阳。江风猎猎,战鼓隆隆,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且说甘宁与鲁肃奉吴主孙权之命,率精兵三千直抵鄱阳。那山贼渠帅彭琦闻得东吴大军压境,唬得魂不附体,急遣人赍降表来投。
当甘宁以刀尖挑开帐幔之际,忽有三只冻雀自草席下惊起。但见彭琦跪伏雪中,右耳残缺半截,疮痂紫黑,破衣处露出青肿膝骨,叩首泣告:“罪民愿献粮八百斛,良马五十匹。”其额角触地,竟在冻土上擦出血痕。
鲁肃见状恻然,解下狐裘欲与之披覆,却被甘宁横刀相阻。刀光闪过,彭琦衣襟裂处露出腰间溃疮,白蛆蠕动其间。鲁肃不忍观之,却未察觉那蛆虫爬过之处肌肤如常——原是蜂蜡混糯米伪作的假伤。
是夜子时,受降礼于虎头岩行。彭琦部众卸甲时,甘宁觑得众人虎口茧纹皆作新月之状,此乃久练钩镰枪所致。正欲警示,忽闻山风送来许红夫人惊叫——原来天香查验降书时骤然昏厥,羊皮卷轴中曼陀罗花粉纷扬。
“闭气!”甘宁大喝,挥刀斩倒两名假意搀扶的贼人,不料后颈突遭鲁肃掌击。昏瞑之际,但见素日儒雅的鲁子敬双目赤红,显是中了贼人迷魂之毒。
通风孔窥之,但见许红怀抱染血帅印,跪伏雪中,四周山贼高举火把,排作“赦”字——此乃彭琦伪造之军令也。
“夫君陷于贼手……”许红仰首饮下“赎罪酒”之际,天香早将九节鞭缠住横梁,飞身欲救。然未察酒坛边缘隐现孔雀蓝光,此乃化功散之征兆。待二人持剑闯入主帐,忽闻“轰隆”一声,帐顶桐油铁网骤降,将二人困于其中。
彭琦以钩镰枪挑起甘宁下颌,冷笑道:“将军可知败于何处?”复踢鲁肃昏躯,讥道:“此公接降书时,竟以左手扶我。”言罢,掀袍露刃,右腿绑带间藏有淬毒匕首——若鲁肃搀扶,本该触及凶器!”
冰棱垂悬地牢天窗,映照许红腕间碎裂玉镯。她蘸血于墙砖上勾画药方,忽闻铁链铮铮。二十山贼扛甘宁而入,但见其面如铁色,显是身中七步蛇毒。
“半刻不服解药,肝肠寸裂!”彭琦狞笑,将药瓶悬于火盆之上,“素闻许夫人尝百草,可辨药性……”话音未落,天香已夺瓶一饮而尽。然未察其夫靴筒间半露锦帕——乃她亲手所绣鸳鸯,此刻正缓缓渗出解毒艾汁!
甘宁、鲁肃、天香、许红四人被困绝境之际,忽闻汉阳王刘民引兵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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