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咱们说到,1941年的11月,莫斯科城下是风雪交加,血流成河。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台风”攻势,在经历了最初的辉煌之后,终于在苏联红军越来越顽强的抵抗和“将军冬天”那无情的铁腕面前,彻底陷入了停顿。疲惫不堪、衣衫单薄的德国士兵,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中,蜷缩在简陋的雪地工事里,瑟瑟发抖,曾经对“三个月解决苏联”的狂妄幻想,早已被无情的现实和刺骨的寒风吹得无影无踪。
而就在他们对面,莫斯科城内的苏联红军,在经历了战争初期一系列灾难性的失败和11月7日那场振奋人心的红场阅兵之后,士气却在一天天地回升。朱可夫元帅手中,也悄悄地集结起了一支足以改变战局的强大预备队——那些来自冰雪覆盖的远东和西伯利亚的生力军。
时间,悄然滑入了1941年的12月初。莫斯科周边的原野,早已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刺骨的寒风在林间呼啸,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冻结了。但在这片冰冷的沉寂之下,一股压抑已久的、足以融化钢铁的怒火,正在苏联红军的阵地中,悄悄地积蓄和燃烧。
朱可夫元帅,这位临危受命、肩负着保卫莫斯科和苏维埃政权生死存亡重任的“救火队长”,此刻正坐镇其设在莫斯科近郊的西方面军指挥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反攻前的最后准备。
经过数周的紧急调拨和重新部署,朱可夫手中已经集结起了一支相当可观的突击力量。如果算上直接参与莫斯科方向反攻的西方面军(朱可夫亲自指挥)、加里宁方面军(科涅夫上将指挥,位于莫斯科西北)和西南方面军右翼(铁木辛哥元帅指挥,位于莫斯科西南),苏军投入反攻的总兵力,可能达到了近百万之众(虽然“三十多个集团军”的说法可能略有夸大,或者是指整个苏德战场西线的总兵力,但莫斯科方向确实集中了苏军当时最精锐的战略预备队)。这些部队,被精心编组成多个突击集团,形成了梯次配置,准备在选定的突破点上,给予德军以致命的打击。
与几个月前相比,苏军的后勤状况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虽然依旧困难重重,但至少大部分参加反攻的部队,都领到了相对充足的冬装——厚实的瓦哈棉袄、毡靴、护耳皮帽和保暖手套。武器弹药的供应,也通过简化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战时运输系统,得到了基本的保障。士兵们不再像战争初期那样,常常因为缺乏弹药而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冲上来。
在战术思想上,朱可夫也吸取了战争初期的惨痛教训。他反复向手下的指挥员们强调:“我们这次反攻,首要目标是将敌人从莫斯科城下击退,解除对首都的直接威胁!不必急于追求大规模的合围和歼灭,那是我们目前兵力和技术装备尚不具备的能力!先稳扎稳打,把敌人打疼了,打怕了,把他们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就是胜利!” 这种务实而清醒的战术指导思想,避免了苏军在反攻初期就因为胃口太大而再次陷入被动。
为了应对德军坚固的防御阵地和坦克优势(虽然德军坦克此时也大多趴窝了),苏军士兵们在反攻前,也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他们学习如何在夜暗和暴风雪的掩护下,对敌军阵地进行渗透和突袭;如何在没过膝盖的雪地里快速滑行,迂回到敌人侧后;如何利用地形地物,设置反坦克伏击圈,用集束手榴弹、反坦克枪甚至土制燃烧瓶,去对付那些不可一世的德国“铁王八”。
而苏军的“秘密武器”——BM-13型火箭炮,也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在反攻中,给德国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种多联装的火箭炮,其炮弹发射时会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如同管风琴演奏一般,爆炸时则火光冲天,威力巨大,覆盖面积广,对敌人的步兵集群和炮兵阵地具有毁灭性的打击效果。因为其炮架上通常标有生产厂家的“K”字标记(代表沃罗涅日的共产国际工厂),再加上当时苏联流行一首名为《喀秋莎》的爱情歌曲,士兵们就亲切地将这种威力无穷的新式武器,也称为“喀秋莎”。这个充满着俄罗斯少女柔情的名字,很快就将伴随着它那撕裂空气的怒吼和毁灭一切的火焰,成为德国侵略者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除了“喀秋莎”,苏军还集中了大量的大口径榴弹炮和加农炮,准备在反攻开始时,用最猛烈的炮火,为突击部队打开前进的道路。而那些来自西伯利亚和远东的、穿着白色伪装服、脚踩滑雪板、如同雪地精灵般的滑雪兵部队,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在广阔的雪原上,给那些早已冻得魂飞魄散的德国佬们,好好“上一课”!
1941年12月5日,清晨。莫斯科城外的原野,依旧笼罩在刺骨的寒风和漫天的风雪之中。
就在这一天,当疲惫不堪的德国士兵还在冰冷的战壕里瑟瑟发抖,梦想着能有一杯热咖啡或者一个温暖的火炉的时候,苏联红军的战略大反攻,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骤然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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