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和陈岩石的对话虽然带着批评的意思,但大部分是演出来的。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演戏就是他性格的一部分,在那种场合下,他表现得确实有点过激。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不少小心思呢。
当时他是想跟沙瑞金拉近关系的。
那时候他刚重生,有好多事情得搞清楚。
其实更多的是想展示一下自己。
他知道,最后赢家是沙瑞金。
刚开始没方向,所以他想表现。
不过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
“一九七”的事情发展比他预想的顺利多了。
很多事情都有了眉目。
这时候,他想表现的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自从高育良当上省长,他和沙瑞金注定不是一路人。
这就是现实,谁也改变不了。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这点在祁同伟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所以这时候祁同伟没法选择站在沙瑞金那边。
沙瑞金看着祁同伟的表情,继续说道:
“同伟,我知道。
当时你发现我是个有几十年经验的老警察,
不可能没注意到这点,对吧。”
祁同伟听到这话,心里有点懵。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太尴尬了。
你想瞒着的事,人家都知道。
要知道,祁同伟一直觉得自己掌控着一切。
现在沙瑞金看到的这一幕,他以前从来没见过。
沙瑞金瞅着祁同伟这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就像是朋友间互相戳穿了小秘密一样。
他满脸戏谑地看着祁同伟笑,祁同伟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秘书室的白秘书听到里面的动静,也是满脸困惑。
但他心里清楚,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这就是他能一直干这份工作的秘诀。
这时沙瑞金也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祁同伟说:
“同伟,现在你可以说了。
你对陈岩石怎么看?
或者对这类人,你有什么想法?
说实话,我挺想知道的。
我知道你什么都敢说,我也很愿意听。”
祁同伟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
看到沙瑞金认真的样子,他继续说道:
“既然您问了,那我就实话实说。
陈岩石同志的人品我还是挺认可的。
但他的做法,我不太赞同。
或者说我不同意他对老一套方法的依赖。
他的第二检察院,我观察有一段时间了。
早就想跟他说说我的看法。
但确实有人因为体制问题投诉无门,所以我一直没说。
但大风厂的事绝对是个例外。
不客气地说,大风厂那事,
就是一招臭棋,处理起来真是棘手。”
这事他本来就不该插手,我当时骂他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汉东是有法律的,什么事都得依法来办。
这才是我们做官的底线。
当然,我不是说盲目遵守法律。
法理和人情得分清楚,法理得放在人情前面。
对那些真的走投无路、为了生活挣扎的小老百姓,他们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我们不该一味打压,鼓励比惩罚更重要。
这些人,才是我们应该保护的对象。
但大风厂的工人不在此列。
别的不说,遣散费已经给了。
虽然执行起来有点难,但走法律程序肯定能解决。
可他们倒好?
合伙闹事,直接把工厂给占了。
还说要放火,这不是胡闹嘛!
还害死了那么多人,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可以肯定地说,那些死去的人才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而新成立的大风厂,绝对不会有他们的份,我可以打包票。
这种事,应该上法庭解决。
宪法怎么规定的,就怎么判。
用暴力威胁,那是我们的耻辱。
我们政府的公信力,就是这么一点点失去的。
上面怎么做,下面怎么学,大家都不相信法律了。
去那个所谓的第二检察院申诉,这算怎么回事?
就算陈岩石再厉害,再公正,他也是人,不是神仙。
是人就会有私心,就会有欲望。
他帮亲近的人,这很正常。
所以这次大风厂的事,蔡成功才会觉得冤枉。
蔡成功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不就为了给工厂找条活路,想点儿辙嘛,至于要坐牢?
这事真说不通。
全都是因为陈岩石多管闲事,才搞成这样。
他倚老卖老,那是他的不对。
我们呢,该退没退,也有问题。
这事,我跟老师聊过好多回了。
老师总说陈岩石是为了汉东的发展,也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我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心里可不是不在乎。
大风厂那档子事,我一直憋着没说。
那不光是我个人的脸面挂不住,那是整个汉东的耻辱,我非得说出来不可。
所以现在,咱们得改改执法的思路,不是说不要人情味。
而是在法律的基础上,得看清谁是弱势群体,
谁才是真需要帮助的人,不能谁闹得厉害谁就有理。
咱们这可是现代社会,得讲真正的法律,这才是我真正想说的。
至于老陈嘛,不过是个幌子。
我借这事,是想跟您说说我的想法。”
这时候,沙瑞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了。
他连连点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你这是给我提了个醒。”
沙瑞金这话一说,祁同伟心里就咯噔一下。
自己说得太直了,把心里话都抖搂出来了。
其实我一直都有这样的目标和理想。
但现在的社会,好多事都是利益至上,现实为王。
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少了点儿人情味儿。
再来说说这人情味儿,都被压得死死的。
大家都只想着自己,不把人当人看。
这才是关键,别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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