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祖孙三代没有血缘关系。
阿妈是阿婆捡的。
她和梅乐丝是阿妈捡的。
可她们依旧生活的很满足很幸福,视彼此为至亲家人。
她们有一家药材店,店很小,但让她们能自给自足、吃饱穿暖。
她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午后暖阳的台阶上,听阿妈拨弄算珠时发出的清脆嘭咚声,带着小梅乐丝一起清洗水仙根的泥土,剔除羽衣草的杂叶。
这时,阿婆会端着刚出炉的小饼干,招呼她们休息吃点心…
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直到妖精又一次发动叛乱,药材店在战乱中洗劫一空。
一把大火烧毁一切。
她售卖自己制作的炼金器想补贴家用,却被妖精国王盯上。
它发现了她身上流淌着精灵族的血,可笑的是,伊莱尔自己却不知道。
精灵的血肉是一种特殊的材料。
据说,用在魔法药剂里,可以增强无数倍药效,剔除所有副作用,还可以制作不死灵药。
用在炼金器中,则可以给所制造的器具带来意想不到的绝妙能力。
妖精国王不知道这一点。
它只是在她嘴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恼羞成怒把她囚禁起来,用家人做威胁,疯狂地压榨奴役她。
阿妈和阿婆大概在自己被关起来的时候就死了,可能是因为战乱,可能是饥饿,或强盗…
只剩下梅乐丝。
她的小妹妹梅乐丝…
而梅乐丝…为了让自己逃出去。
她去做了她不该做的事,那是伊莱尔第一次做预知梦,梦很模糊,她不清楚她做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死了。
和阿妈阿婆一样,死了…
她做出了格兰芬多想要的宝剑,做出了妖精国王想要的神弓。
她用那把剑杀死了妖精国王,用弓射死所有欺辱过她,欺辱过梅乐丝,欺辱她家人的狱卒士兵。
叛乱叛乱该死的叛乱…
全都杀了,看如何再有叛乱!!
她将当初所有想发动战争的妖精屠戮殆尽,把国王的宝库洗劫一空,藏进手环,点燃宫殿。
她想让那个混蛋最珍视的财宝和她一起给家人们陪葬。
可她没死。
永生与不死的结合…
谁能想到呢,哪怕大火不停烧毁她的血肉,黑烟侵蚀她的肺腔,掉落的残垣砸断她的脊梁…
她依旧活着。
天空阴沉,白日如夜。
秃鹫再次盘旋于天空之上。
一如当年她生于寒冬荒野之间,双眸第一次睁开所看到的景象。
只是这次再没人寻着哭声和秃鹫的啼叫将她领回家。
最后,火烧去了一切。
阿妈,阿婆,梅乐丝,妖精国王,狱卒,战乱…
只剩下她,一个停滞在名为时间的无尽河流里,永远不会被冲走、被侵蚀的破石头。
她索性留在化为炼狱的宫殿中任由烈火灼烧,让疼痛代替无望,妄想它们能将心里的空洞与黑暗驱散,或妄想…它们其实能烧死自己…
让她能与她们逝去的亡灵重逢。
她就这样留在那,直到最后一个火苗熄灭,直到一个男人突然出现,把她从废墟中挖了出来。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他把她扛到森林边缘的小路上:“你这疯姑娘,快走吧。”
“离开这里!往北去诺森伯兰!”
“活下去,找你真正的族人去,那里还有精灵活动的痕迹。”
她把红宝石银剑交给他。
为了找一个魂归处,一个可以自杀的方法和地方。
她前往了诺森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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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尔从往事的长河里回神。
面前的画面已发生变化。
她又被关了起来,和在妖精地牢那不同,除了感受到四肢和腰间沉重的禁锢,周身的疼痛。
眼前只猩红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就像…
眼被挖掉一样。
耳畔是癫狂扭曲的毒骂声。
伊莱尔听不清具体内容,这段记忆好像被刻意模糊了。
可她依旧感到强烈的不适。
她想从记忆里出来,身上的禁锢却好像不止困住她记忆里的身体,还困住了她查看记忆的灵魂。
伊莱尔有些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耳畔响起。
她随铃声睁开双眼。
伊莱尔不受控制地大口喘气,心不停地砰砰乱跳,瞳孔重新聚焦时,熟悉的蔷薇花海映入眼帘。
盯着面前的花骨朵。
她缓了半晌才平复下来。
在前往诺森伯兰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最后自己又被囚禁…还遭受了可怕的折磨?
难道自己没能到诺森伯兰,又一次被什么人抓起来了吗?
想着邓布利多说的那场魔力暴动。
伊莱尔突然觉得,那大概真的和自己有关,而她被弗雷德乔治捡到时完全残废,遍体鳞伤…
可是时间对不上。
她前往诺森伯兰时是在一千多年前而不是两年前。
伊莱尔想回忆更多,她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可…
大脑似要裂开一般,伊莱尔不由疼得呻吟,这该死的真相在现出一角后就藏在迷雾里死活不肯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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