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步摇在太后的头上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有一次拿出一个金步摇的小模型,说这是家族的重要信物,当时没太当回事,现在想来,这金步摇或许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号角声撕裂云层时,如同惊天动地的雷鸣,沈将军的士兵已围住九重台阶。
那士兵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如同闷雷在地面上滚动。
我想起曾经在街头听到过一些关于沈将军的传闻,说他年轻时曾参与过一次神秘的行动,与一个古老家族有关,现在看来,这个家族很可能就是苏氏。
我摸向袖中密函,被蚀穿的窟窿边缘还沾着顾沉舟的心头血,那血渍带着一丝黏性,触手温热。
昨夜他在密室替我包扎箭伤时,曾用染血的手指划过密函残页:"这上面的金箔粉,产自沈家私矿。"我想起小时候在沈家的矿场附近玩耍,捡到过一片带有金箔粉的石头,当时觉得很漂亮就收藏了起来,现在想来,这或许也是解开身世秘密的关键线索之一。
"接着!"
我将密信抛向半空,羊皮纸在风中“呼呼”作响,展开成一面染血的幡。
顾沉舟旋身接住的刹那,我终于看清背面那行血字——竟是用苏氏女子及笄时点的朱砂混着金箔写就!
那血字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跳动的火焰。
我想起小时候在一个旧书摊买到过一本破旧的古籍,里面提到过苏氏女子及笄时的朱砂用法,当时觉得很新奇,现在看来,这古籍或许与眼前的血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疾风掀起他束发的银冠,“呜呜”的风声在耳边呼啸,一缕散发拂过我颈侧时,我嗅到幼时埋在庭院桂花树下的那坛女儿红的香气,那香气醇厚而香甜,弥漫在空气中。
"放箭!"太后的嘶吼裹在祭鼎浓烟里,那浓烟如同一团黑色的迷雾,带着刺鼻的气味。
我想起小时候在一场大火中,也闻到过类似的刺鼻气味,当时吓得大哭,现在想来,那场大火也许与苏氏灭门案有着某种关联。
我扑向顾沉舟的瞬间,他剑穗缠着的半枚铜钱突然灼烧起来,那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我前世被拖进棺材时,拼命从盗墓贼身上扯下的陪葬品!
我想起小时候在一个古墓的遗址附近玩耍,捡到过一枚类似的铜钱,当时觉得很有趣就留了下来,现在看来,这两枚铜钱或许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箭雨撞上铜钱的刹那,密函背面血字突然浮空,金粉在虚空中凝成苏氏祖祠才有的北斗阵,那金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我想起小时候在一个神秘的山洞里,看到过洞壁上有一个类似北斗阵的图案,当时觉得很神秘,现在想来,这也许是命运提前给我的提示。
"世子可认得这个?"我扯开他襟口暗扣,心口狰狞的旧疤竟与玉佩纹路完全契合。
沈将军的剑锋已抵住他后颈,我却听见太后在浓烟中打翻祭酒——青铜樽坠地的声响,与前世我饮下毒酒时听到的玉碎声重叠成雷霆。
那青铜樽坠地的声音“哐当”作响,震得人心颤。
我想起小时候在一个古老的酒窖里,看到过一个与这青铜樽相似的器物,当时觉得很特别,现在看来,这也许也是身世秘密的一部分。
顾沉舟突然握住我染血的指尖按向北斗阵中心,七颗金砂猛地窜进他心口疤痕,那金砂窜进的瞬间,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
剧痛袭来的瞬间,我恍惚看见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襁褓,素锦边缘绣着的,根本不是苏氏图腾,而是顾氏族徽才会用的蟠龙纹!
"先帝遗......"
太后的尖叫被祭鼎爆裂声吞没,那爆裂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震耳欲聋。
我蜷缩在顾沉舟怀里咳出血沫时,瞥见碎裂的鼎身内壁刻满苏氏女子的生辰——最末那个被朱砂圈起的日期,分明是我前世咽气的时辰。
顾沉舟的血浸透我半幅罗裙,黏稠的温热与地砖缝隙里渗出的金液交融成诡谲的溪流,那溪流在地面上缓缓流淌,发出细微的“潺潺”声。
太后染着丹蔻的指尖正捏着明黄绢帛,帛角垂落的五色丝绦竟与前世勒死我的白绫织法相同。
"先帝遗诏在此!"太后嗓音尖利如淬毒的银针,"顾沉舟实为苏氏孽种。"
"姑母慎言!"顾清瑶的赤金护甲突然刺穿沈将军咽喉,那“噗嗤”一声,仿佛刺破了一层薄纸。
我望着那个曾屠戮苏氏满门的男人轰然跪倒,喉头血洞喷出的血雾染红了顾清瑶鬓边白梅,那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染血的指尖挑起沈将军头颅,簪柄处垂落的珍珠串正巧缠住我脚踝,每颗珍珠内里都嵌着苏氏祠堂独有的青金石,那珍珠触手光滑而温润。
"阿姐当心!"
顾沉舟突然将我扑倒在祭坛东南角的饕餮纹砖上,那砖面粗糙而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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