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压着账本,右手却在袖中比划暗号——那是我们约定的倒悬莲花印。
我掌心被顾沉舟虚影触碰的地方突然发烫,鎏金竹筒的纹路透过衣料硌在腰间。
“诸位且看。”顾沉舟的实体已凝成霜雪般的轮廓,广袖扫过供桌时,三根线香突然断成十八截。
“三年前北疆粮饷案,户部亏空的八十万两白银,最后进了谁家银窖?”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仿佛是正义的使者。
苏婉柔正欲扑来的身形猛地僵住,她脚踝的蛇形烙印突然渗出黑血。
那黑血如粘稠的墨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我趁机将鎏金竹筒塞进顾沉舟掌心,他指尖擦过我手背时,竟真有了温度。
那温度如温暖的阳光,让我心中一阵悸动。
“姐姐莫要血口喷人!”苏婉柔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溃烂的咒印。
“我不过是爱慕世子.....”她的声音虚弱而无力,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爱慕到用南疆巫蛊之术篡改军情战报?”我拔下她发间金步摇,尖端挑开滚落的香囊。
那金步摇如华丽的武器,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染血婚书展开的刹那,祠堂西南角的镇魂铃突然齐响——那是我特意让陆远埋的七绝阵。
那铃声如警钟般敲响,预示着阴谋的败露。
顾明渊的玄铁剑突然调转方向,却在触及顾沉舟衣角的瞬间碎成齑粉。
我望着簌簌落下的铁屑,突然想起前世他屠尽苏家满门时,剑尖滴落的血珠也是这样映着月光。
那月光如冰冷的银霜,洒在我的心头。
“好个兄妹情深。”顾沉舟突然轻笑,鎏金竹筒在他掌心化作齑粉,飘散的金粉竟在空中凝成边关布防图。
“去年腊月二十三,靖安伯世子亲笔批的红松木通关文牒,运的当真是药材?”他的笑容中带着嘲讽和不屑,仿佛在嘲笑顾明渊的愚蠢。
我指尖抚过香囊夹层,扯出半张泛黄的礼单。
那礼单如古老的画卷,记录着罪恶的痕迹。
苏婉柔瞳孔骤缩,她腕间银镯突然爆开,飞溅的碎片却被顾沉舟广袖尽数收拢。
“这是.....”林嬷嬷突然咳嗽着指向布防图某处,她掌心血迹正巧染红雁回关标记。
“老奴记得,三姑娘的乳娘就是在这里坠崖的?”她的声音苍老而颤抖,仿佛在回忆着一段痛苦的往事。
祠堂外突然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那声音如沉闷的鼓点,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来临。
顾明渊捂着渗血的左肩后退,阴鸷目光扫过我腰间玉佩:“嫂嫂好手段,可惜死人开不了口。”他的声音冰冷而阴险,眼神中满是仇恨和不甘。
他袖中突然飞出只血鸦,尖啸着扑向鎏金竹筒化作的金粉。
那血鸦如黑色的幽灵,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早有预料地咬破舌尖,混着雄黄酒的血雾喷在布防图上,顿时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
那批注如神秘的符号,揭示着阴谋的真相。
“陆远!”我高喝一声,祠堂横梁突然坠下个青布包袱。
展开的账册哗啦啦翻到某页,赫然是顾明渊私印与敌国商队的契书。
那契书如沉重的枷锁,锁住了顾明渊的罪恶。
“伪造官印当诛九族。”顾沉舟的实体终于完全凝实,他腰间玉珏与我的玉佩同时泛起青光。
“弟弟不妨解释下,为何你的私章会盖在北狄皇商的货单上?”他的声音威严而庄重,仿佛是正义的审判者。
苏婉柔突然发疯似的撕扯婚书,她脖颈处的咒文竟开始吞噬皮肉:“不可能!你明明说这是.....”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
“闭嘴!”顾明渊突然甩出枚黑钉贯穿她喉咙,转身时蟒纹锦靴重重碾过香囊。
“兄长该不会信这些拼凑的伪证吧?”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眼神中满是决绝和疯狂。
我望着苏婉柔死不瞑目的尸体,突然嗅到股熟悉的沉水香——是陆远来了。
他官袍下摆沾着地窖青苔,垂首奉上的木匣里,静静躺着半块刻着北狄狼图腾的令牌。
那令牌如邪恶的象征,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顾沉舟的玉佩突然发出龙吟,祠堂所有烛火同时熄灭。
黑暗中,我摸到陆远塞进掌心的冰凉物件——是块带着箭簇凹痕的护心镜,纹路与我前世中的那支毒箭完美契合。
那护心镜如命运的纽带,连接着前世和今生的恩怨。
“明月。”顾沉舟在重新亮起的烛光中握住我手腕,他掌心温度灼得我心头一跳。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声音温柔而深情,眼神中满是爱意和眷恋。
祠堂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林嬷嬷悄无声息地挪到神龛后,染血的帕子正盖在某块松动的青砖上——那下面埋着我及笄那年亲手封存的紫檀木盒,盒中婚书的字迹还浸着母亲临终前咬破指尖的血。
那血如鲜艳的花朵,绽放着母爱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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