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暴雨如注,豆大的狠狠砸落在崖石之上,迸溅起千万点宛如冰刃般的水花。
那冰凉的水花溅落在身上,恰似细碎的冰晶,顺着衣领径直往里钻,寒意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传遍全身。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每一寸肌肤都在这彻骨的寒意中瑟缩颤抖。
此前,我曾听闻江湖传言提及过东海黑旗船队,据说他们诡秘,隐匿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紧攥着血玉令的手仍在渗血,方才牢里被陆大人指甲划破的伤口,此刻正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下抽痛。
那痛感犹如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地扎在神经上,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是重锤敲击,让伤口处的疼痛愈发清晰可感,整个手臂都隐隐作痛,宛如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顾沉舟的玄铁马车熄了灯,黑暗中唯有车轮碾过碎石那“嘎吱嘎吱”的轻响。
那声音好似根细针在神经上一下下挑动,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仿佛一下下敲在我的心头,让我的心也随之揪紧。
我侧耳倾听,那声音在雨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与不安,似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赵公子的半枚虎符还悬在腰间晃荡,他时不时抬手抚一下虎符,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我敏锐地捕捉到。
闪电如银蛇般劈开云层的那一刻,我瞥见他翡翠护甲上泛着幽光——是“昭”字的金漆,被雨水泡得有些晕染,那幽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我看着那幽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我暗自思忖,之前听闻东海黑旗船队神秘无比,而赵公子如此在意这半枚虎符,莫不是虎符与船队坐标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突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将血玉令碎片重重按进他的掌心。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传来他肌肤的温热,那温热带着一丝潮湿,我急切地问道:“东海黑旗船队的坐标,可藏在虎符机关里?”
他的腕骨在我掌心猛地一震,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宛如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翡翠护甲贴着我指腹的地方突然烫起来,那热度透过皮肤,让我微微一惊,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
闪电再次亮起时,那护甲上的“昭”字竟完整浮现,与虎符、血玉令上的刻痕严丝合缝,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凝视着那严丝合缝的刻痕,心中的猜测愈发强烈,仿佛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低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声音混着雨声发闷:“苏姑娘倒是会挑时候——”
就在众人紧张对峙之时,崖下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哗啦”一声,海面上飘来一串灯笼,那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发出“啪啪”的声响,似在诉说着风雨的肆虐与无情。
崖上众人看到画舫出现,都微微一怔,有人小声嘀咕起来,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微妙。
我站在崖边,看着那画舫渐渐靠近,海面上的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吹得我头发凌乱,宛如狂舞的丝线。
崖上与海面之间,雨雾弥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原本清晰的崖石轮廓也在雨雾中变得朦胧,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沈美人的画舫不知何时已悄然泊到了崖下,朱红纱灯被雨打湿,透出朦胧的橘色光晕。
那光晕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温暖而柔和,宛如黑暗中的明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光晕照在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波光粼粼,好似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倚着雕花木栏,手里攥着半枚虎符往酒盏里浸,娇声道:“三年前永昌宫大火烧死的,是顾沉舟的亲生父亲啊...”
“当啷”!
顾沉舟的玄铁剑突然穿透船板,剑尖挑着半块烧焦的木片,在雨幕中划出冷光。
那冷光如冰棱般刺眼,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震惊,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他不知何时下了马车,玄色大氅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枚我眼熟的玉佩——和我方才掷向海里的那枚,雕工纹路分毫不差。
我盯着那玉佩,心中涌起一丝回忆,顾沉舟之前偶尔会不自觉地抚摸这玉佩,当时我并未在意,如今想来,或许这就是隐晦的伏笔,暗示着命运的纠缠。
“亲生父亲?”我脑子“嗡”地炸开,我脑海中飞速闪过在地牢时陆大人的每一句话,顾夫人咳血而亡的画面不断闪现,宛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沈美人提到顾沉舟的父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的联系?
前世顾夫人咳血而亡的画面突然重叠在地牢陆大人的话上。
顾沉舟说顾夫人是被沈昭毒烟熏死的,可沈美人却提顾沉舟的父亲...我手指发抖,猛地扯开衣襟。
心口处“昭”字刺青被雨水泡得发红,像团要烧穿皮肤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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