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风裹着雨丝灌进来,那风凉飕飕的,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刺痛着我的肌肤。
隐约听见顾沉舟低喝:“带她走!这里我顶着。”
暗门后是条更窄的甬道,我跌跌撞撞地跑,靴底踩着碎砖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我慌乱脚步的伴奏。
后颈的灼痛顺着血脉往四肢窜,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毡上,那种疼痛让我几乎失去了行走的力气。
在这慌乱的逃亡中,我满心都是迷茫与恐惧,不知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心中满是不安,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等我扶着老槐树的粗枝停下时,雨已经小了些,远处皇城的飞檐在雨雾里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朦胧的水墨画,美得让人陶醉,却又带着一丝虚幻。
“姑娘。”赵嬷嬷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手里捏着块褪色的绣帕。
她的手指在不停地发抖,绣帕上的并蒂莲绣线都开了,那线头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她颤抖的心情的写照。
“这是老夫人临终前塞给我的,她说...说若有一日见到带翡翠护甲的姑娘,就把这个给你。”
我接过绣帕,抖开时半片残简“啪”地掉在青石板上。
雨丝打湿了残简边缘,“永昌宫巫蛊案”六个字却清晰得刺眼——和前世我被毒杀前,在刺客怀里看到的密信字迹,一模一样。
后颈的灼痛突然加剧,我扶着老槐树的手沁出冷汗,那汗水顺着手指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滴答”一声,仿佛是我痛苦的泪水。
残简在雨里泛着青灰,像块压在胸口的石头,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前世我就是因为查到“永昌宫”三个字,才被推入枯井喂了蛊虫;今生我又摸到了同样的线索,难道...
“苏姑娘。”
清冷的男声从巷口传来。
我猛地抬头,看见个穿玄色劲装的侍卫,腰间玉佩上“林”字在雨里闪了闪——是林清梧的人。
他手里提着灯笼,暖黄的光漫过来,那光像是一层温暖的纱,照得残简上的字迹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我捏紧残简,后颈的蛊毒还在翻涌,像一锅煮沸的水,滚烫而又危险。
突然,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一丝不祥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雨又大了,顺着屋檐砸在青石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极了前世枯井里滴水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我推进黑暗里。
“苏姑娘,刑部刚收到西市命案,死者体内有......”
林清梧侍卫的话被血腥气截断。
我后颈的蛊毒本就烧得人发昏,这股甜腻的腥气突然涌进鼻腔,像根针猛地扎进太阳穴,疼得我差点晕过去。
抬眼时,十余个黑衣人已从巷口青瓦上跃下,玄色劲装沾着雨珠,腰间匕首泛着幽蓝寒光——是顾明渊养的“血鸦卫”。
那幽蓝的寒光像是一道道冰冷的火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在人群中扫视,手中的刀微微扬起,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目标,那眼神如同饿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赵嬷嬷的手突然攥紧我手腕,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是蛊毒引的外毒。”话音未落,为首的黑衣人已挥刀劈来,刀风带起的雨丝刮得人面皮生疼,像无数把小刀子在割,那疼痛让我清醒过来。
我反手将残简按在青石板上,雨水顺着“永昌宫”三个字往下淌:“告诉顾明渊,他下的‘血藤蛊’要解,得先交出裴子墨的药铺钥匙。”
为首的黑衣人脚步顿住。
他面罩湿了半边,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左眉骨有道旧疤,正是前世替顾明渊送毒酒的“疤脸”。
他盯着残简的眼神发狠,却还是从怀里摸出钥匙掷来。
钥匙撞在我脚边,内侧刻着的藤蔓纹在雨里一闪——和血玉令碎片上的纹路,连分叉角度都一模一样。
“苏姑娘好手段。”疤脸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刺耳而粗糙。
“但您以为...这就能逼得动三公子?”
我弯腰捡钥匙时,后颈的灼痛突然窜到心口,像一把火在胸膛里燃烧,那种疼痛让我几乎窒息。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冷得人发抖,可掌心的钥匙却烫得像块炭,仿佛带着无尽的罪恶。
赵嬷嬷的手还攥着我腕上的翡翠护甲残骸,她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药柜第三层...第七个抽屉...”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一阵急促的鼓点,仿佛是希望的号角。
应该是萧景和的亲兵到了。
疤脸的目光往巷口扫了一眼,突然挥刀指向我:“杀——”
“嬷嬷!”
突然,只见赵嬷嬷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后退。
她灰布裙上的陈年血渍被雨水泡开,像朵正在绽放的红梅,那颜色鲜艳得有些刺眼,仿佛是生命最后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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