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岁月里,那些弟弟们的身影也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姬发,那个总是带着几分倔强与野心的二弟,行事果敢却又时常冲动;还有那性格乖张的三弟,总是惹是生非,让他头疼不已;以及其他那些年幼的弟弟们,或懵懂无知,或娇纵任性,每一个都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可能将西岐城的安宁炸得粉碎。
“若这些弟弟们因为这推恩令起了叛乱之心,那我西岐城多年的根基必将毁于一旦!”伯邑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语。他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而凌乱。窗外,西岐城的百姓们依旧在忙碌着,集市上的喧闹声隐隐传来,可这曾经熟悉而温暖的烟火气息,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恐惧。因为他知道,在这推恩令的阴影之下,西岐城的平静即将被打破,而他,却无力阻止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伯邑考望着手中的推恩令,眉头紧锁,陷入了两难的绝境。若不依令将西岐城分封给弟弟们,兄弟间的猜忌与怨恨必然会像野草一般在西岐城内疯狂生长,叛乱的烽火恐怕转瞬即至,西岐的安宁将被彻底打破,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可一旦拱手相让,将这祖辈们辛苦经营的西岐城拆分,那无疑是亲手将西岐的辉煌过往埋葬,这座屹立多年的城池将会在权力的分割下支离破碎,不复昔日的繁荣昌盛。
一想到姬发,伯邑考更是头痛欲裂。姬发自小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才智与果敢,但这份才智却总是伴随着不安分的因子。他行事果断却也带着几分鲁莽,常常擅自行动,引得城中暗流涌动。那些被他得罪的势力虽暂时隐忍不发,但伯邑考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姬发的种种行径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西岐城内本就紧绷的局势。如今这推恩令一来,姬发会作何反应?是会冲动地为了争取权益而挑起事端,还是会巧妙地利用这局势为自己谋得更大的权力?伯邑考不敢深想,只觉得眼前的局势愈发混乱不堪,每一种可能的未来都让他心生恐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这痛苦的抉择中独自挣扎,试图从这一团乱麻中寻得一丝曙光,挽救西岐于这濒危之境。
伯邑考深知自己的处境艰难。弟弟姬发手握西岐全部兵马,那是实实在在的兵权在握,在军中威望颇高。而自己一直以来负责文臣事务,平日里与笔墨书卷打交道,于行军打仗、调兵遣将之术颇为生疏。
自朝歌一行归来后,伯邑考心中的疑虑愈发沉重,如铅块般压在心头。姬发绝非平庸之辈,其心机与谋略在过往的诸多事务中已初露端倪。在朝歌的种种经历,让伯邑考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权力斗争的残酷与复杂,也让他对弟弟的忌惮加深了几分。
他明白,若是贸然夺了姬发的兵权,无疑是捅了马蜂窝。姬发在军中的势力盘根错节,那些追随他的将领们岂会善罢甘休?届时,自己必将成为众矢之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若任由姬发继续掌控兵权,在这推恩令引发的动荡局势下,谁又能保证姬发不会心生异志?一旦他凭借兵权发难,自己又有何能力与之抗衡?伯邑考在这两难的困境中徘徊挣扎,每一个念头的闪过都伴随着冷汗从额头冒出,内心的煎熬让他夜不能寐,却始终找不到一条万全之策来化解眼前的危机,只能在这无尽的忧虑中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期盼着局势能够出现一丝转机,不至于让西岐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伯邑考面色阴沉地坐在昏暗的房间内,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死亡的恐惧如恶魔般侵蚀了他的理智,让他做出了这个惊世骇俗、违背祖宗的决定。他深知姬发的手段与野心,如今形势危急,若不先下手为强,自己必将性命不保。
于是,在一个月色黯淡的夜晚,他秘密召集了自己精心培养的死侍。这些死侍个个身着黑衣,身形矫健,眼神中透着冷酷与决绝。伯邑考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们,低声吩咐道:“你们即刻启程前往朝歌城,务必找到合适的时机,将我西岐的情况如实禀报给帝辛,表明我愿效忠于他,只望他能出手除去姬发,保我西岐安稳,也保我性命无虞。事成之后,你们便是西岐的功臣,我定当重重有赏。”
死侍们领命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渐行渐远,伯邑考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夜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步棋已将自己和西岐的命运彻底推向了一个未知的深渊,可事已至此,他已没有回头路,只能在这险象环生的权力漩涡中,祈求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让他在这乱世中得以苟延残喘。
在那消息传来的瞬间,姬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喜,犹如夜空中乍现的流星。他独自站在营帐之中,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这推恩令虽来得突然,却也不失为一个转机。往后这西岐之地,再不是大哥一人独揽大权,我与诸位兄弟皆有机会分得一杯羹,各自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这可是许久未曾有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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