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获屿见她这副模样,嗤笑着将信封在掌心敲了敲,“想什么呢。”纸张划过空气发出脆响,“看看。”
温时溪半信半疑,始终没有伸手。江获屿直接将信封塞到了她的手中,“你会喜欢的。”
她战战兢兢地抽出信纸,带出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味。展开既见规整的钢笔字:【致最优秀的VIP宾客关系经理温时溪】。
读到这,她狐疑地抬眼,却见江获屿单手插兜,努了努嘴,“往下看。”
这是江获屿手写的一份感谢信,在第比利斯看到她朋友圈里那张投诉页面的截图时,他就想写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完全酝酿好情绪,提笔写下了这封信。
信里肯定了温时溪入职以来所有的努力,表扬她尽职尽责地完成好每一次工作,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种种付出:抢救了客人、找到了遗失物、制服了嫌疑人……她的细心、耐心、贴心,都被仔仔细细地写了下来。最后的署名是:【VIP客人 江获屿】
温时溪眼眶倏地一热,视线顿时模糊起来。一抬头,两人的目光就撞了个满怀。江获屿微笑着,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谢谢你!”
豆大的泪珠再也承受不住重量,啪嗒坠落。有一颗挂在下巴尖上悬而未决,被他用指背轻轻揩去,“时溪,你真的很棒。”
她“呜哇”一声哭了出来,积攒了多时的委屈、疲惫和自我质疑全部化作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
江获屿愣了一下,随即张开双臂想将她揽入怀中,谁料温时溪伸手用力抵住他的胸口,呜咽声中带着坚持,“别以为写一封感谢信就能随便抱我。”
“好啦,不抱不抱。”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收回双手垂在身侧,站得笔直,“我不抱你,但你可以抱我。”
温时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在他胸口的手掌带着娇嗔的意味,鼻音浓重,“谁要抱你啊。”
江获屿又像一罐漏气的汽水般噗噗的笑着,“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毛巾。”
安全通道的门缓缓合上,温时溪坐在台阶上,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封信。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一滴不小心打在纸上,她慌忙低头去吹,却在纸上晕开一道更深的水痕。
她连忙在空中晃了晃,直到水渍风干,才轻手轻脚地折起起来,慢慢地放回信封里。
虽然从口袋里取出时就已经有些皱巴,又沾上了泪渍,但这就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感谢信,不完美,却珍贵得让她舍不得放下。
江获屿回来了,走廊的暖黄灯光斜斜地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半边朦胧的金色。西装外套不知道被他丢在哪了,身上只剩一件衬衫,袖子被随意卷到手肘,布料皱巴巴的,还溅了几滴拧毛巾时留下的水渍。
温时溪抬起头,泪水模糊间,她突然觉得,这个臭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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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展倒计时第二天,秦远提前出现在了翡丽酒店,西装革履,戴了一副金丝眼镜,要不是温时溪提前听说过他那些风流韵事,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
“谢谢你。”秦远将行李箱从温时溪手里接过去,连语气都是一副极具教养的模样。
“那秦先生,我就不打扰了,祝您休息愉快。”
温时溪退出房门后,秦远立即给江获屿发了一条信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还不错。】跟他第一次看温时溪照片时的评价一样。
江获屿在会议空隙回了他一句:【何止不错!非常不错!超级不错!】
秦远坐在总统套房的床上,嗤笑一声,死舔狗,别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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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展的展品已经陆陆续续进入会场了,直到在行政酒廊见到周知念,温时溪才知道“过几天就要见面”是怎么回事。
意大利Vespera是这次珠宝展参展的珠宝商之一,周知念便是这家厂商的高级珠宝销售顾问,今天随着价值1.2亿的展品“永恒囚徒”一起抵达翡丽。
和印象里无差,周知念依然如同米兰骄阳下的银杏叶那般耀眼,他站在行政酒廊的线条灯光下,微微一笑,“时溪,好久不见。”
温时溪回了一个同样温和的笑容,“好久不见。”
“前几天刚好刷到你的朋友圈。”周知念将手中的鸡尾酒放到吧台上,“没想到会这么巧。”
温时溪刚想开口,秦远就硬生生地插了进来,“温经理,我那个房间的窗户怎么有奇怪的声音,你帮我看看。”
温时溪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秦远看着她走远,马上给江获屿发了一条信息:【刚才在行政酒廊有个男人找你老婆聊天,我帮你分开了,尾款9折,OK?】
江获屿:【客人?你不要影响她工作。】
秦远“嘁”了一声,【他们看起来认识,这男的还挺帅的。】
【我是那种看到老婆跟别的男人说话就会胡乱猜忌的人吗?少拿她来威胁我。】
江获屿刚发完这句话,转头就发信息问温时溪:
【刚才在行政酒廊那个男的是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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