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岁盯着烤箱里逐渐金黄的饼干,鼻尖闻着黄油与焦糖的甜香。
她这是回来了吗,虽然那个婚礼幻境她很喜欢。
不过回到现实,也很好。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烤饼干,模具是虞年买的小猫形状。
烤箱灯映着她腕间的银镯,裂纹里嵌着的蛇鳞在暮色中微微发烫。
“叮——”
定时器响起,大门也传来推开的声音。
虞岁岁关掉烤箱,转身看见虞年顶着一头雪花进来,灰色卫衣上沾着菜市场的烟火气:
“生日快乐,岁岁。”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鲜菜的清香混着雪粒的冷冽。
“路上有点堵,差点以为赶不上你烤饼干。”
虞岁岁接过袋子,触到他手腕内侧的浅红勒痕。
她别过脸,耳尖发烫,“说了可以随便吃什么的……”
话未说完,便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礼盒,红丝带系成十七朵蔷薇的形状。
礼盒里躺着块玉坠,虞岁岁的指尖触碰,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
刑场的雪,祠堂的桃枝,还有某个男人在幻境中说“我来接你回家”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自己从未告诉虞年,那是母亲的玉坠......
暮色渐浓时,血月爬上别墅尖顶。
虞岁岁趴在窗前,看虞年在厨房洗碗,水蒸汽模糊了他的侧脸。
橱柜里整齐码着十七个玻璃瓶,每个瓶底都沉着半块饼干,标签上写着日期。
从带她回家的第一天起,他每天都会留半块饼干,说这是“给岁岁的星星”。
“晚上想吃什么?”
虞年擦着手过来,后颈的蔷薇纹路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冰箱里有你爱吃的鳕鱼,或者……”
“都行。”
虞岁岁打断他,目光落在他颈间的碎玉坠上。
不知为何,血月的红光总让她心口发紧,仿佛有根细针扎在后颈,那里本该光滑的皮肤下,隐约传来长钉震动的错觉。
虞年接到电话,虞岁岁正在给饼干装袋。
他的脸色突然绷紧,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天衍出事了,我去看看。”
转身时,鸣鸿刀穗从卫衣口袋滑出,刀柄上的蔷薇纹总让她觉得。
自己忘了什么......
“阿年,我和你一起去。”
虞岁岁抓住他的手,触到他掌心。
“在家等我。”虞年低头吻了吻她额头,体温透过皮肤传来。
“很快回来......”
声音渐远,她总放不下心......
烤箱的余温渐渐消散,虞岁岁数着挂钟的滴答声,把饼干分成十七份。
窗外的血月愈发红艳,将她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像极了幻境中刑场雪地上的剪影。
橱柜里的玻璃瓶突然轻轻颤动,第三百六十六块饼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包装纸上的瘸腿橘猫仿佛动了动尾巴。
午夜十二点,烤箱彻底冷却。
虞岁岁抱着饼干袋蜷在沙发上,手机屏幕早已暗下。
虞年的电话无人接听,定位也关掉了,她摸到礼盒里的玉坠,和母亲给她的一模一样。
“阿年……”她轻声唤道,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
后颈的皮肤突然发烫,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
刑场的梆子声,婚房的红烛,还有某个男人在光里崩裂的瞬间。
她低头,看见自己脚踝的钉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血月的光芒穿过纱窗,照亮餐桌上还有未拆的礼盒。
虞岁岁盯着礼盒上的红丝带,突然想起幻境中新郎说的“第三百六十六块饼干”。
她颤抖着拆开包装,里面掉出张纸条,是虞年的字迹:
“岁岁,生日快乐,这次......”
烤箱的定时器突然响起,“叮——”的声音刺破寂静。
殷念抬头,看见门口处空无一人,只有鸣鸿刀穗上的蔷薇纹,在血月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她越发的不安,无缘无故的幻境,到底为什么.......
她抱着饼干袋蜷缩成球,后颈的长钉火辣辣地疼。
而血月下的寂静,仿佛是最后一层温柔。
她又想起他说过,要带她去看殷家祠堂的桃花,可桃花开了又谢,刑场的雪却从未化过。
橱柜里的玻璃瓶在血月下轻轻炸裂,三百六十六块饼干化作光点,拼出幻境中婚房的轮廓。
虞岁岁望着掌心的玉坠突然裂开......
但她选择闭上眼睛,把自己埋进虞年常穿的灰色卫衣里。
那里有雪松和他的气息,有幻境中雪夜的温暖,还有某个男人未说出口的承诺。
血月的光芒渐渐淡去,而她知道,在这个名为“现实”的幻境里,等待或许永远没有尽头。
但至少此刻,饼干是甜的,回忆是暖的,而虞年,总会回来的。
他在真正的世界等她,即使她早已破碎。
他也会按着碎片,一点点拼凑出完整的她......
......
喜欢死后重生,反派娇妻已灭世!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死后重生,反派娇妻已灭世!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