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岁盯着床头柜上的玻璃瓶,淡金色液体在晨光中泛起微光。
德拉送来的愈合药剂,瓶身刻着黑市的禁忌符号。
她捏着软木塞的手在发抖,如今看来,有没有毒已经不重要。
再不果断一点,就真走不出去了.....
碎刃划开小臂,血珠刚要从手上滑落,她突然将整瓶药剂浇在伤口上。
灼烧感瞬间蔓延,像有活物在血管里啃咬,疼得她蜷缩在地,指甲抠进地砖缝隙。
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溃烂的皮肉下透出健康的粉红,效果惊人。
“呃.....”,她咬碎唇角,尝到浓厚的血腥味,却仍扯出笑容。
盯着愈合的伤口,算是这近十天来,她唯一的慰藉。
颤抖着将药剂涂在虞年胸口的裂痕上,但淡金液体刚接触上,就顺着裂痕渗进床单。
指尖抚过他冰凉的皮肤,没有温度,没有愈合,只有裂痕依旧。
“没用......” 她轻声说,把空瓶丢在地上,只能将眼里失落藏起。
又捡起剩余的三瓶药剂,全部倒进自己口中。
辛辣的液体灼烧喉咙,她靠在床头数着心跳。
五脏六腑像被火焰炙烤,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咳......”
她咳出黑血,发现腰间被圣痕刀划伤的伤口正在愈合,皮肉也全部结痂。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效果意外的令人满意。
擦了擦嘴角,又把最后一滴药剂擦回手上......
......
德拉的书房里,烛火在午夜亮起灯花。
阿尔伯特的银刀“砰”地劈在橡木书桌上,刀刃没入桌面半寸,木屑飞溅在他充血的眼角:
“躲?你让我躲到哪去?”
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链条,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德拉刚要开口,阿尔伯特突然抓起整瓶威士忌砸向墙面。
玻璃瓶炸裂的声响传进耳里,酒液混着玻璃碴流淌,在地面映出跳动的烛光:
“十年!我在教廷上看着他们用圣痕钉穿莉莉的手腕,她的血滴在我脸上时还是热的......”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抽泣,银眸上倒映着胸前口袋里妻女的合照。
“你知道教皇怎么说吗?吸血鬼的血,本就该献给圣坛。”
银刀在他掌心划出血痕,阿尔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盯着德拉胸前的蔷薇勋章:
“唯一的机会就在脸上,你让我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
他踉跄着逼近,刀刃抵住德拉咽喉,
“信不信我现在就割开你的喉咙,用你的血祭天?”
德拉按住他握刀的手,发现他指尖还戴着当年的婚戒。
银戒内侧刻着“莉莉与阿尔”的小字,如今已被血锈填满。
“阿尔,你......”
“你懂什么!我活着还不如去死......”
阿尔伯特的肩膀又突然垮下来,弯刀“当啷”落地。
他顺着书桌滑坐在地,双手抱住头,指节用力到泛白:
“昨天我梦见安娜了,她才五岁,哭着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泪水混着威士忌从指缝滴落,在地面砸出深色的圆斑。
阿尔盯着自己发抖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当年被圣痕烙铁烫出的疤痕,和安娜临终前的伤口一模一样: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教皇说吸血鬼的血脉必须净化,就把她扔进了圣痕熔炉.....
可她...可她从出生起就被我关在地下室里,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
德拉捡起弯刀,刀柄上还留着阿尔伯特的体温。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十字远征军最高将领,而如今蜷缩在阴影里的男人。
突然想起十年前的教堂。
莉莉的尸体被钉在十字架上,安娜的骨灰还带着余温,而阿尔伯特跪在尸堆里,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手帕。
“阿尔,你醉了......”,德拉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阿尔擦了擦脸,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抱歉......明天凌晨,我会先从他那个私生子下手。”
他站起身,指尖划过书桌上的地图。
德拉看着他重新戴上手套,银制护腕遮住了刻着‘莉莉’的名字:
“你这是在拿所有人的命赌。”
“不,是拿我的命。”
阿尔望向窗外虞岁岁的房间,灯火在雨夜中摇曳。
“如果她真的有用,我就能把教皇的头放在莉莉的坟前。
如果不能……”
他摸了摸胸口上突起的一块,“反正我早就该陪她们去了。”
书房的钟摆敲了十二下,阿尔伯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德拉盯着他留下的威士忌瓶,瓶身上还沾着他的血手印。
如今瓶身裂痕纵横,像极了阿尔破碎的灵魂......
......
庭院里,虞岁岁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切。
伤好的异常顺利,连五感都在逐渐恢复。
药是德拉以前花大价钱从黑市收来的,藏了几年,也算派上了用场。
阿尔伯特的癫狂与悲伤,让虞岁岁想起刑场那天的自己。
原来有些恨,真的会像烙印一样,刻进骨头,渗进灵魂......
夜雨冲刷着庄园的蔷薇花墙,虞岁岁靠在床头,听着楼下德拉的叹息。
分析了一下目前的进展。
没有方向,自己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一定要有灵力,才能联系的上余烬,阿年的伤自己没有办法,必须去找天权。
阿尔谈论的教皇之类的,她大概能听懂。
目前自己被他追杀,那就得先下手为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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