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敲打着猫咖的窗户，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琛盯着那张名片背面的警告，喉咙发紧。雪乃坐在对面，目光平静却不容回避。
“清桦大学……”林琛终于开口：“我确实在那里读过两年书。”
雪乃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17岁保送进计算机系，18岁拿到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冠军。”
林琛的声音有些干涩：“张立是我导师，也是比赛领队。”
雪乃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ACM冠军，这是世界顶级水平的证明。
“后来呢？为什么离开？”
林琛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大二那年……我发现导师在利用我们的研究成果做灰色产业——一个AI算法，本应用于医疗诊断，但他们私下卖给了赌博集团，用来分析赌徒行为模式。”
雪乃的眉头微微蹙起：“你举报了？”
“嗯。但对方势力太大，证据被压下了。”林琛苦笑：“反倒是我的学术诚信受到质疑，差点被开除。”
“所以你选择退学？”
“不全是。”
林琛的目光飘向远处：“父亲是军方科研人员，他担心我被牵连进更大的麻烦，动用关系送我出国……说是'避避风头'。”
雪乃若有所思：“这就是为什么你的霓虹语这么好？提前准备的？”
“嗯——父亲安排了一年特训，包括语言、文化甚至……”林琛突然刹住：“总之，来到霓虹后，我决定暂时远离计算机圈——开猫咖是一直以来的梦想，正好系统给了启动资金。”
“系统？”
林琛心里一紧——差点说漏嘴了。
“我是说……贷款系统——留学生创业有优惠政策。”
雪乃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转而问道：“那个张教授，为什么现在来找你？”
“不清楚。”林琛摇头。
“可能是微软真的缺人，也可能是……”他犹豫了一下：“父亲让他来试探我的态度。”
“你想回去吗？”
“不。”林琛的回答斩钉截铁：“虽然回去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不会——至少在事情完全平息前不会——而且……”他看向雪乃，眼神柔和下来：“我在这里有了新的牵挂。”
雪乃的睫毛轻轻颤动，别过脸去：“不要转移话题——那个黑崎组的警告又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真的。”林琛叹了口气：“自从拒绝佐藤健一的'保护费'要求后，他们就一直找麻烦——不过没想到会惊动华夏那边……”
“你的身份比想象中复杂。”雪乃冷静地指出：“学术天才，军方背景，现在又牵扯到极道组织。”
林琛的肩膀垮了下来：“听起来像个糟糕的悬疑剧主角是吧？”
出乎意料的是，雪乃轻轻摇了摇头：“不，这解释了很多事——你的技术能力，危机处理方式，甚至……”她顿了顿：“对规则的某种……灵活态度。”
林琛眨了眨眼：“你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雪乃反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重要的是……”她突然停住，似乎不习惯说这么感性的话。
“重要的是现在？”林琛试探性地补充。
“嗯。”雪乃轻声应道，拿起书包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
“等等。”林琛急忙道，“雨这么大，我送你。”
“不必。”雪乃摇头：“司机会来接我。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发生了不少事。”
林琛想再说什么，但雪乃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她推门而出的瞬间，林琛突然喊道：“雪乃！”
她回头，雨幕中的身影朦胧而美好。
“谢谢。”林琛真诚地说，“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雪乃静静地看着他，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明天……还复习吗？”
“当然！”林琛连忙点头，“几点？”
“十点。”雪乃的嘴角微微上扬，“别迟到。”
门铃响起，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林琛站在原地，胸口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本以为坦白过去会吓跑雪乃，但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理解？
金币跳上柜台，尾巴扫过他的手背：“她比你想的坚强多了，愚蠢的人类。”
“我知道。”林琛揉了揉猫咪的脑袋，“只是……不想让她卷入我的麻烦。”
“太晚了。”金币打了个哈欠，“她早就卷进来了。”
黑色轿车内，雪乃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思绪万千。手机震动起来，是阳乃的信息：
「听说今天有个华夏教授去猫咖了？母亲很感兴趣哦~」
雪乃的手指收紧。果然，一切都在母亲的监视之下。她回复道：「只是学术交流。请母亲不必费心。」
阳乃很快回道：「学术交流需要特意用华夏文说悄悄话吗？(笑)」
雪乃没有理会姐姐的调侃，转而打开浏览器，输入“清桦大学 ACM冠军 林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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