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城的夜空罕见地没有一丝月光,这本该是每月一次的朔月之夜——修仙界最危险的时刻。所有修士的法力会在三刻钟内消失殆尽,变成与凡人无异的"麻瓜"。
天源蹲在飞升阁的屋顶上,嘴里叼着一根从老周房里顺来的灵草,眯眼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
"三、二、一......"他掐着手指倒数,"该来了。"
按照惯例,此刻他体内的灵力应该像退潮的海水一样迅速消退。可数息过去,丹田内的灵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像煮沸的开水般翻腾起来。
"嗯?"天源猛地坐直身体,"这朔月禁法过期了?"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青铜罗盘——那件能偷取龙脉之力的神秘法器。罗盘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手掌,盘面上的龙纹泛着诡异的红光,指针疯狂旋转。
"不对劲......"
天源纵身跃下屋顶,轻巧地落在飞升阁后院的青石板上。他刚站稳脚跟,整座云梦城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我的法力还在!"
"朔月禁法失效了?"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处传来几声爆响,紧接着是建筑倒塌的轰鸣。天源眉头一皱——没有朔月禁法的约束,那些平日里积怨的修士们怕是已经开始算旧账了。
"臭小子!你给我滚进来!"老周沙哑的吼声从飞升阁内传出。
天源撇撇嘴,推门而入。昏暗的店铺内,老周那张常年挂着奸商笑容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里攥着一块龟甲,上面布满了裂纹。
"你最近是不是又去城主府顺东西了?"老周劈头就问。
天源眨眨眼:"就拿了点边角料......"
"放屁!"老周一把揪住天源的衣领,"镇龙钉呢?南宫傲放在东城墙下的那九根镇龙钉,你动了几根?"
天源表情一僵,随即讪笑道:"就......一根?那钉子金光闪闪的,我以为是什么宝贝......"
"一根?!"老周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不知道那九根镇龙钉是维持云梦城龙脉平衡的关键?现在少了一根,龙脉之力外泄,朔月禁法才会失效!"
天源心头一跳,急忙掏出滚烫的罗盘:"所以这玩意儿发烫是因为......"
"它在吸收外泄的龙脉之力!"老周一把夺过罗盘,脸色骤变,"不对,这罗盘核心怎么会有龙脉结晶?你小子到底还干了什么?"
天源刚要解释,整座飞升阁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货架上的瓶瓶罐罐噼里啪啦摔了一地,老周珍藏的那套"千年灵茶"直接碎成了渣。
"晚了......"老周面如死灰,"龙脉紊乱,封印松动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云梦城上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血色闪电劈开夜空。天源冲到窗前,只见城中央的广场上空,空间像被撕裂的绸缎般扭曲起来,一个漆黑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一袭玄色长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额间一道赤红龙纹格外醒目。他凌空而立,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圣尊......"天源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罗盘。
老周面色惨白:"他居然能真身降临云梦城......完了,全完了......"
圣尊的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全城,最终定格在飞升阁方向。他唇角微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玄阳君,别来无恙。"
天源浑身一僵——这是他前世的名号。
"你在叫谁?"天源强作镇定,"我就是个小小店小二......"
圣尊轻笑一声,抬手一挥。天源怀中的罗盘突然挣脱控制,飞向半空。与此同时,一道白色身影从城主府方向疾驰而来——是香雪!
"天源!快跑!"香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圣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龙脉守护者也来了,正好省得我去找。"
他五指虚抓,香雪的身体顿时僵在半空。她胸口的衣物无风自动,露出一片泛着金光的龙鳞胎记。
"住手!"天源目眦欲裂,纵身跃出窗口。他疯狂催动体内灵力,可距离圣尊还有百丈远时就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多谢你破坏封印,玄阳君。"圣尊微笑道,"若非你取走镇龙钉,我还无法真身降临。"
香雪在空中痛苦地挣扎着,龙鳞胎记的光芒越来越盛。圣尊另一只手凌空画符,一道血色锁链凭空出现,将香雪牢牢捆住。
"香雪!"天源怒吼一声,一拳砸在屏障上,指节顿时血肉模糊。
圣尊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前世你阻我化龙,今生我要你亲眼看着重要之人被我吞噬。"
香雪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圣尊飞去。天源疯狂运转体内灵力,可那屏障纹丝不动。绝望之际,他看向悬浮在半空的罗盘——此刻它正疯狂吸收着外泄的龙脉之力,盘面上的龙纹几乎要活过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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