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森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已然失神的尹昊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与质问的意味,缓缓开口道:“尹昊谦啊尹昊谦,我可是把你曾经指派过的阴八七给带过来了,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要是你这会儿不想说的话,那我倒想让阴八七把你当时指派它时所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虽说你当时说出口的话并不算多,可即便如此,这里面依旧有着不少内容,足以确定你是公然违反了冥界的法则,就凭你当时讲出来的那些话,再结合阴八七遵照你的吩咐所做下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才合适呢?”
尹昊谦听到这话,心里那道原本还勉强支撑着的防线,瞬间就被彻底击垮了。他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脸上那副原本满是无所谓的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他,正竭尽全力地在脑海中回想着当初指派阴八七时,自己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只是,时光已然过去了许久,而且当时的他,正处于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状态,那会儿肯定是没太注意,说了不少现在想来颇为不合时宜的话语,至于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真切了。
沐森望着一言不发、沉浸在思考之中的尹昊谦,他又神色严肃地朝着阴八七吩咐道:“阴八七,你现在就把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尹昊谦见了你几次,每次都给你派了什么任务,他当时见着你的时候具体是怎么说的,又究竟要让你去做些什么,完完整整、一五一十地全部讲一遍,你可得记好了,千万不要添油加醋,也别故意缺斤少两的,要如实说出来。”
“是。”阴八七先是抬眼看了尹昊谦两眼,那目光中似乎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绪,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就从四个月前说起吧,……”
谁料,当阴八七刚一提到四个月前这个时间节点的时候,尹昊谦顿时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了一般,脑海中瞬间想起了当时自己前往五里庄找到阴八七,并且指派给它任务时的那一幕幕场景,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和从阴八七嘴里说出来,那后果可有着天壤之别,一想到这儿,他便慌乱地大声喊道:“别再让它说了,我交代,我全部都交代!”
阴八七听到尹昊谦这急切又慌张的话语后,很识趣地暂时停止了说话,一双眼睛望向沐森,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征求意见的神情,仿佛在等待着沐森的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
沐森见状,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沉稳地说道:“你先到边上站着去,如果等会儿他交代的内容和你记忆里的有不一样的地方,你要立刻说出来,记住了没有?”
阴八七赶忙连连点头,一脸认真的模样,表示自己已经牢牢记住了沐森的叮嘱。
而此时的尹昊谦,再也不敢心存任何一丝侥幸心理了,只能乖乖地把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儿,完完全全、一五一十地全部吐露了出来。
从接到段月平的指令开始,他到五里庄找到阴八七去宁远县余家庄,再有指派阴八七到野鬼村潜入到鬼王身上伏击沐森他们的事完完整整的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周维在一旁听到尹昊谦交代的事情,也是愤怒不已,他盯着尹昊谦问道:“你作为一个判官难道不知道私下指派冥卒去跨界执行任务是违背冥界法则的吗?”
尹昊谦垂着头,低声说道:“我当然知晓,可是段月平可是酆都城阴司府的高官,他下的指令我不敢违背啊,如果我要是不听他的指令,分分钟他就能让我生不如死,我也是有苦难言,不敢不听啊!”
“你不用拿有苦难言的话来敷衍我,”周维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尹昊谦训斥道,“即便你有一万个借口,还是会受到冥界法则的惩罚的,你难道不懂吗?”
尹昊谦听了这句话,心头一颤,痛苦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讷讷道:“是啊,我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谁能来救救我呢?”
沐森冷哼了一声:“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尹昊谦仿佛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抬起头望着沐森问道:“我如何做才能救自己?
“你难道就没想到去告发吗?”沐森问道。
“告发?”尹昊谦为难地道,“段月平本就是阴司府的高官,我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告发,你也许会说可以直接找府主告发,但谁知道府主是不是与段月平同一条心呢?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别说轻易遇不上府主大人,就是遇上了,我也不敢说啊。”
周维听着尹昊谦的牢骚话觉得烦心,挥了挥手,让手下将他押下去,待到尹昊谦被押下去后,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这个段月平的胆子也太大了!”
沐森说道:“他的胆子确实不小,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更容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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