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雪自从成为晨星传媒的董事长后，一直忙的脚步不沾地。
当某次晨星传媒的董事会进行到第三小时，苏沐雪的手指在实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得像某种倒计时。
"《归途2》的预算超支37%，"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如果按现在的进度，我们可能赶不上威尼斯电影节的申报窗口。"
投影仪上的数据报表泛着冷光，苏沐雪的目光扫过每一行数字，最后停在"特效制作"那一栏。
"砍掉所有CG场景，"她说，"改实拍。"
会议室瞬间安静。制片人张了张嘴："可雪崩那场戏——"
"去阿尔卑斯山实拍。"苏沐雪合上文件夹，"明天我就飞瑞士。"
俞景明在走廊追上她："你知道这有多冒险？实景拍摄意味着更高的安全风险，更不可控的天气因素，还有——"
"还有更真实的镜头语言。"苏沐雪按下电梯按钮，"观众早就不吃那套塑料特效了。"
电梯门关闭前，她瞥见助理匆匆跑来，手里举着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眼神微凝——**陈志远**，摩根士丹利的董事总经理，也是她收购星耀时最重要的资金支持者。
但现在，他应该正在新加坡处理并购案，而不是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
苏黎世机场的贵宾室里，苏沐雪盯着笔记本电脑上的邮件。
**发件人：未知**
**主题：悬崖上的舞者**
附件是一段十秒的视频——阿尔卑斯山某处悬崖边，一个穿着红色冲锋衣的人影摇摇欲坠。画面模糊，但足以辨认出那是《归途2》的取景地，而视频拍摄时间显示是**昨天**。
问题是，剧组下周才进山。
"查清楚。"苏沐雪将电脑转向俞景明，"谁泄露了拍摄计划？"
俞景明的脸色变了："这不是泄露……是警告。"
他调出另一封邮件，晨星旗下一个新人演员昨晚在酒店浴室滑倒，摔断了锁骨。事故报告里有一张现场照片——浴缸边缘用口红画着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苏沐雪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表盘背面藏着一张微型存储卡，里面是所有能置秦晟于死地的证据。理论上，他此刻应该还在新加坡的监狱里等待引渡。
除非，有人帮他逃了出来。
苏沐雪当机立断，她吩咐秘书去查拍摄计划被泄事件，然后对俞景明说：“拍摄计划暂且不变吧，我得对所有人负责。”
俞景明也知道自己拗不过苏沐雪，只好说：“你去拍摄可以，但是我得跟着你一起去。先说好，我不是关心你，我得对董事们负责。”
苏沐雪点了点头，没再拒绝。一行人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了阿尔卑斯山的拍摄地。一下车，凛冽的寒风便扑面而来，苏沐雪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的雪山。
剧组人员已经开始忙碌地搭建设备，然而气氛却有些紧张压抑。阿尔卑斯山的清晨雾气弥漫。苏沐雪站在悬崖边缘，脚下的碎石簌簌滚落深渊。
取景地考察本该由制片主任负责，但她必须亲自确认一件事——那段视频里的"意外"，到底是威胁，还是已经发生的谋杀未遂？
"苏总！"场务气喘吁吁地跑来，"气象台说午后有暴风雪，我们得——"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一架黑色直升机掠过山谷，舱门大开，有人举着长焦镜头对准了他们。
苏沐雪眯起眼睛。那不是媒体，也不是粉丝。直升机侧面的标志被故意涂黑，但飞行轨迹暴露了它的起降点——**圣莫里茨私人机场**，富豪们的游乐场，也是秦晟当年最常出没的地方。
"撤回所有外景人员。"她转身走向越野车，"改剧本，雪崩戏换成室内拍摄。"
对讲机突然刺啦作响，保安队长急促的声音传来："北坡发现人为布置的爆破装置！重复，不是剧组器材，是**真炸药**！"
俞景明猛地踩下刹车："他想制造事故？"
"不。"苏沐雪看向后视镜，直升机仍在盘旋，"他想让我**知道**他能制造事故。"
苏沐雪赶紧暂停拍摄，要求拍摄团队赶紧离开取景地。离开的过程中，苏沐雪赶紧给苏黎世银行的经理打去电话，并预约好了相关服务。
苏黎世银行的VIP室里，客户经理将保险箱推到她面前。
"按您要求，所有文件都在这里。"
苏沐雪输入密码，箱子里只有一部老式手机。开机后，屏幕上跳出十几条未读信息，最新一条来自**昨天**：
**「游戏才刚开始。」**
发件人：**秦晟**。
她拨通陈志远的电话，三声忙音后，接听的却是个陌生男声："苏小姐，久仰。"
"秦晟在哪？"
对方轻笑："秦总让我转告您，他很喜欢《归途》的结局——女主角失去一切，却假装释怀。"
电话突然断线。苏沐雪攥着手机，指节发白。窗外，苏黎世湖波光粼粼，游艇上的富豪们举杯畅饮，没人注意到一艘快艇正破浪远去，艇身漆着醒目的红色，像一滴血融进碧蓝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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