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散后,回府的马车上,齐修远终于爆发:"你今日到底去哪了?有人看见你往佛塔方向去了!"
沈容清早就想好说辞:"妾身确实去了佛塔。听闻那里求子灵验,所以..."她低下头,作羞涩状。
齐修远一愣,怒气稍减:"胡闹!那破塔随时会塌,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他顿了顿,突然眯起眼睛,"等等,塔下的机关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容清心头一跳,正不知如何回答,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接着外面传来马匹嘶鸣和车夫的喝骂声。
"怎么回事?"齐修远掀开车帘。
一支羽箭"嗖"地擦过他的耳边,钉在车厢上!
"有刺客!保护老爷夫人!"随行护卫大喊。
混乱中,沈容清看到几个黑衣人从道旁杀出,与齐府护卫战作一团。这不是她安排的!难道是二皇子派人灭口?还是...
"夫人小心!"小桃突然扑过来,一支箭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沈容清连忙将小桃拉到身后,同时摸向腰间香囊。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杀入战团——是凌九!他带着两名暗卫如鬼魅般出现,很快击退了刺客。
齐修远惊魂未定:"这些是什么人?为何救我们?"
沈容清摇头:"妾身不知。或许是路过的侠客?"
回到齐府,齐修远立刻命人加强戒备,同时派人去查刺客来历。沈容清借口受惊,早早回房休息。关上房门,她终于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夫人!"小桃连忙扶她坐下,查看她手上的擦伤,"您吓死奴婢了!那佛塔下面到底..."
沈容清摇头示意她噤声,取出一张纸条写下:"隔墙有耳,明日再说。"
小桃会意,帮她更衣梳洗。沈容清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思绪万千。今日虽惊险脱身,但证据已经交给苏明远,算是完成了任务。只是...
她突然想起暗道中那个奇怪的响声。当时若非那声响惊动二皇子,她本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那声音来得蹊跷,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夫人,您在想什么?"小桃轻声问。
沈容清摇头:"没什么。对了,明日一早你去凝香阁告诉李掌柜,就说我要查近三个月的账目,让他准备好。"
小桃点头记下。沈容清望向窗外,夜色如墨,一轮冷月高悬。今日之后,二皇子和齐修远对她的怀疑必定更深。但无论如何,她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父亲..."她轻抚颈间玉佩,喃喃自语,"女儿没有让您失望。"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密室中。
"废物!一群废物!"赵元璟摔碎了手中的茶杯,"不仅让人混进秘库,还让人跑了!"
跪在地上的侍卫瑟瑟发抖:"殿下恕罪!那齐夫人确实狡猾,又有苏大人作掩护..."
"苏明远?"赵元璟眯起眼睛,"好啊,三弟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转向阴影中的一个人影,"去查查,那沈氏与墨松老儿到底什么关系。"
人影领命退下。赵元璟走到窗前,望着齐府的方向,眼中杀意凛然:"齐修远,你最好管好你的夫人。否则...夜风呜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霜降过后,京城的清晨已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容清倚在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老梅树,光秃的枝丫上结了一层薄霜。她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又很快消散。自佛塔惊魂已过去五日,齐府表面平静,暗地里却风波暗涌。
"夫人,药熬好了。"小桃捧着青瓷碗进来,碗中汤药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沈容清接过药碗,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一饮而尽。这是她精心调制的药方,能让人脉象虚弱,面色苍白,正好用来应付齐修远的怀疑。
"老爷那边有什么动静?"她拭了拭嘴角,声音压得极低。
小桃凑近耳语:"昨儿半夜,老爷悄悄见了两个人,像是二皇子府上的。他们在书房谈了一个多时辰,奴婢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西山'、'查证'几个词。"
沈容清指尖轻叩窗棂。果然,二皇子开始调查她与青松观的关系了。好在那日她是从后山小道离开的,应该没留下什么痕迹。
"凝香阁那边呢?"
"李掌柜说,这几日总有生面孔在铺子周围转悠,还假装顾客打听东家是谁。"小桃忧心忡忡,"夫人,咱们是不是..."
"无妨。"沈容清从妆奁底层取出一封信,"今日你借采买之机,将这封信送到城南杨柳胡同第三户人家。记住,若有人跟踪,绕到西市的绸缎庄再甩开。"
小桃郑重点头,将信贴身藏好。沈容清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让她退下。
独自在房中,沈容清取出一个锦囊,倒出里面的几味药材,开始研磨。这是她前段时间在一个游医手中购买的的医书。里面有文教人调制的特殊香料,燃烧后能让人精神放松,更容易吐露真言。二皇子不是想要"能让人说真话的香料"吗?她就给他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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