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溶洞的入口像张布满冰牙的巨口，暴雨在洞口织成水幕，将暮色切割成蓝灰色的碎片。我踩着湿滑的岩面跟进，战术靴底的防滑纹里嵌着冰碴，每一步都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前方的北陆间谍穿着仿生雪地服，身影在岩柱间闪转腾挪，活像只受过军事训练的雪豹。
「注意头顶！」队员大刘突然压低声音。
我仰头望去，洞顶垂落的冰柱正在震颤，某根直径半米的冰棱上绑着压力触发式炸弹——这是北陆特种部队的「冰川獠牙」陷阱。我猛地拽住身后的新兵，就地滚进岩缝，冰棱擦着鼻尖砸在脚边，碎冰飞溅间，我看见间谍回头时露出的狼头纹身。
溶洞内部呈螺旋状向下延伸，岩壁上凝结着荧光苔藓，在战术灯照射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大刘用激光测距仪扫过穹顶：「队长，这洞深超过三百米，地热反应异常强烈。」他的声音突然卡顿，「等等......灵能监测仪显示，这里的磁场和星骸裂隙的频率......」
「别说了，追上那家伙！」我打断他，掌心的雷纹因焦虑而发烫。北陆间谍显然在引我们深入，可反应堆的阴阳平衡已濒临崩溃，容不得半点犹豫。
转过三道岩脊，眼前豁然开朗。溶洞底部是片地下湖，水面倒映着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像倒悬的石林。间谍站在湖对岸的平台上，手中举着个黑色立方体——那是北陆最新的「北极风暴」电磁干扰器，足以瘫痪半径十公里内的灵能场。
「林野上尉，久仰大名。」他扯掉仿生面具，露出左眼角的狼头刺青，「我是北陆安全部少校科瓦连科，代表熵烬族文明向你问好。」
湖水突然沸腾，我这才注意到湖底埋着数十个灵能反应堆——这些本该用于发电的设备，此刻正被改造成磁场放大器。科瓦连科按下干扰器开关的瞬间，洞顶的钟乳石纷纷爆裂，灵能阵修士们的惨叫声从通讯器里刺出来：「阵法......崩解了！」
我望向远处的电站方向，太极炉的阴阳能量流失去平衡，蓝光和金光在天空中扭成绞索状。通讯设备滋滋作响，屏幕上跳出乱码，大刘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快看！」
湖水中浮现出无数霜裔病毒的狼首图腾，它们随着磁场波动起伏，与科瓦连科手中的干扰器形成共振。我这才惊觉，这里不是普通的溶洞，而是北陆早已布置好的「灵能绞杀场」。
「你们以为炸掉地堡就赢了？」科瓦连科的笑声混着电流声，「整个青藏高原的灵能涌泉层，都将成为夏华文明的墓碑！」
他身后的岩壁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山体里的巨型共振装置，上面布满与星骸裂隙相同的霜裔纹路。当干扰器的频率调至最高时，我听见了灵能水晶阵列的爆裂声——那是三百六十座水晶同时碎裂的脆响，像极了前六次轮回中文明崩塌的前奏。
「队长！修士们的灵能指数跌破临界值！」大刘的鼻子开始流血，战术目镜上沾满血迹，「反应堆的阴阳平衡......正在转化为地壳共振的能量源！」
我掏出老炮的灵能匕首，狼头图腾在磁场中明灭不定。湖水突然掀起巨浪，我这才发现湖底有架北陆运输机，货舱门大开，里面堆满了「冰棱」炸弹——原来地堡里的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藏在这里。
科瓦连科举起手枪，枪口泛着灵能蓝光：「永别了，破局者。」
枪响的瞬间，我侧身滚进岩缝，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在岩壁上熔出个焦黑的洞。通讯器彻底失灵，手腕上的北斗手环显示无信号，唯一正常工作的，是老炮留给我的战术手表——表盘中央，那架老旧无人机的图标正在闪烁。
「大刘，带着队员退到洞口！」我扯开战术背心，露出胸前的抗联徽章，「我去毁掉共振装置！」
「队长，你疯了？！」大刘抓住我的手臂，「没有灵能阵保护，你撑不过三分钟！」
我甩开他的手，将灵能匕首塞进他掌心：「这是命令！」转身前，我瞥见他眼中的泪光，那是当年在北极失去战友时才有的眼神。
共振装置的嗡鸣震得胸腔发麻，我踩着滚烫的岩面接近核心，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耳鸣。科瓦连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知道为什么你总在轮回中失败吗？因为你们人类总是相信『逝去的灵魂会保佑你们』——但灵能守恒定律告诉我们，死人永远不会回来。」
他的话突然卡住。
岩缝中渗出的微光，像只温柔的手，拂过我的脸颊。那台无人机的残骸正在发光，碎片在空中聚合成老炮的虚影，他穿着抗联的破军大衣，机械臂上沾着北极的冰碴。
「老炮......」我喉咙发紧，险些摔倒。
「磁场干扰器的谐波频率是7.83Hz，」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异常清晰，「用雷纹天罡阵对冲，能争取三分钟窗口。」
「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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