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议会的灵能灯在零下三十度的气压中泛起冷光,十二位灭道派长老的防化服肩甲闪烁着红色警报——他们刚听完主和派关于「弃边法案」的陈述:为阻止北陆病毒扩散,建议将东境三城划为「无防护缓冲区」,任由灵能辐射与瘟狼战车洗劫。
「根据《文明存续优先级条例》,边缘城区的基因纯度低于核心区27%,」主和派议长的电子音带着机械冷漠,全息屏弹出东境三城的热成像,「与其消耗资源救援,不如......」
「不如让三万人成为病毒防火墙?」林野的战术目镜红光骤闪,他的狼首徽章在防化服上明灭不定,「议长阁下,要不要看看这些『低纯度公民』在做什么?」
实时影像突然切入东境废墟:七个孩子用冻裂的手堆出三米高的雪狼首,狼首的眼睛是两枚灵能稻穗;某母亲跪在断墙下,用自己的防化服布料缝制抗联狼旗,针线穿过的地方,冻血与灵能液凝结成霜花。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瘟狼战车的履带碾过雪地,孩子们尖叫着护住雪狼首,而驾车的北陆镜像体面罩下,竟露出与灭道派长老 identical 的银蓝眼睛。
「等等!」灭道派长老陈修远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沿,防化服内的生命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那个穿红棉袄的女孩......是我孙子的同班同学!」
全息屏的雪花噪点中,女孩转身的瞬间露出颈后胎记——与陈修远孙子满月照上的印记分毫不差。老人的战术手表自动弹出家庭相册,最新一张照片里,孙子正抱着女孩送的灵能稻穗玩偶笑,背景是东境难民营的临时帐篷。
「不可能......」陈修远的义眼镜片碎裂,露出底下人类的眼睛,「我以为他在昆仑的育婴所......」
议会厅的灵能灯突然集体熄灭,零下三十度的冷雾中,唯有林野的狼首徽章发出微光。徽章的投影在地面蔓延,显形出具怀抱灵能稻穗的巨型狼首,狼首的眼睛是东境三城的坐标,稻穗的根系穿透冰层,扎进每个议员的防化靴底。
「七十年前,」林野的声音混着冰棱坠落的脆响,「我的祖父在永冻带刻下『对不起』,因为他曾为了『人类纯净』向霜裔婴儿举起枪。现在你们要重复同样的错误吗?」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某议员扯开防化服,露出胸口的难民救援勋章,勋章边缘的锈迹在狼首微光中显形为稻穗纹路;陈修远跪在地上,机械臂颤抖着触碰投影里的雪狼首,指尖沾到的不是虚拟雪花,而是真实的灵能霜——那是东境孩子的恐惧与希望凝结的晶体。
「议长,」林野的徽章光芒渐强,照亮议会厅穹顶的共生图腾,「投票吧。但在按下『赞成』键前,请看看自己的战术目镜——」
所有议员的目镜突然强制切换画面:东境三城的地下掩体里,三万居民正在传唱改编的《雪海子》,歌声通过灵能稻穗根系传到昆仑,每个音符都带着体温。陈修远孙子的声音格外清晰:「雪狼种稻,灰犬护苗,就算冰原裂成刀......我们的脚印,会变成星星照......」
灵能灯在歌声中次第亮起,陈修远的投票键上,红色「赞成」按钮正在结冰,而蓝色「反对」键边缘,竟长出细小的灵能稻穗。主和派议长的防化服内侧弹出老赵的旧日志片段:「当文明开始计算良心的性价比,存续就成了最大的伪命题」。
议会厅的地面突然渗出灵能液,在狼首投影的眼睛位置显形出前文明文字:「真正的存续票,永远藏在恐惧之外的心跳里」。更惊人的是,林野的战术手表收到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显示为「东境三城全体公民」,附件是段雪狼首的延时摄影——雪狼首在瘟狼战车的炮口下融化,却在废墟中长出七株灵能稻穗,稻穗的穗尖,是用冻血写成的「我们还在」。而信息的发送时间,标注为「当前时间-3小时」,那时议会甚至尚未提出「弃边法案」。
因为有些投票衡量的不是利弊,而是良心的温度。当雪狼首的投影照亮议员的瞳孔,当难民的歌声穿透战术目镜,昆仑议会终于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听见了文明最本真的心跳——原来存续的密钥,从来不是划清边界的防火墙,而是敢在恐惧的冰原上,为每个跳动的生命,种出哪怕一株灵能稻穗的勇气。而东境三城的灵能稻穗,或许就是上天给这场良心投票的答案,在战车的履带下,在议员的犹豫中,倔强地生长出信任的嫩芽,等待着某个敢按下「反对」键的瞬间,让整个昆仑,听见良心破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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