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医院的病房内。
一张窄窄的病床两个人躺。
林余正在酣睡,沈嘉颐枕在他的肩膀上,漆黑如墨的眼眸中不断地溢出泪水。
沈嘉颐又难过了?
至于为什么伤心不得而知,应该不是疼痛带来的,因为她正看着林余的侧脸。
让人诧异的是,她淌着泪水,曾经冰冷的脸庞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未几。
林余感觉到了湿润和凉意,微微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沈嘉颐。
“嗯...一大早的哭啥...呃,疼了还是要嘘嘘?”,他神色认真的问道。
“不是...我高兴的,继续睡吧...我看着你...”
声音清脆,却温柔似水,话语间有种姐妻的味道,林余心里顿时一激灵,有种宠溺和关爱的意味在她的话语中,这…感觉有些让人容易沉沦。
林余赶紧侧身坐了起来,揉揉眼睛,走进了卫生间,哗哗哗...开闸放水。
病床上的沈嘉颐有些气愤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听声音条件反射,她也想。
没多久,林余走了出来,有的人又捂上了脸。
“我...嘘嘘...”
“呵!”
林余擦干双手,从床下拿起夜壶走进了卫生间,冲一冲涮一涮,拿干净的纸巾把壶口擦干净。
来到病床前,掀开被子,扫清障碍,对正。
把头别向它处,片刻,涓涓的声音响了起来。
每当此时,沈嘉颐总是非常尴尬,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一切完成,林余放下壶,抽出一张心相印牌的面巾,擦一擦,叠一下,再擦一擦,扔进垃圾桶。
这种操作虽然已经经历多个回合,可她还是羞愤欲死。
为什么这个活计不让董文华来呢,这就要问沈嘉颐她自己了。
女生大了以后,有些事情母亲也是不能碰的,所以董文华在第一次遭拒的时候,就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的女儿,眼神的内容十分明显,都是从姑娘走过来的,不用多讲,董文华立刻就有了些猜测,索性不管,乐见其成。
而那个时候,沈嘉颐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假装淡然。
收拾好之后,没多久,董文华就走了进来,刚好看见林余把夜壶放在了床下。
实锤!
林余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天忙的把这个事情忘记了,糟糕!
只见林余低身拿起夜壶向卫生间走去,平静地对董文华说道,“亲妈,早啊,我去把这个刷一刷。”
董文华一脑袋问号,难道猜错了,一会儿一定要问问女儿才是。
“小鱼儿,放那吧,一会儿我来刷就行。”
“没事,刚起来,赶紧刷干净,也许一会儿她就要用呢。”
“诶...那我来吧!”
“这...好的!”
董文华放下早餐,拿起夜壶走进了卫生间。
林余迅速来到沈嘉颐身边,在她耳旁说道,“不准露馅,否则,你懂的?”
“你,吃光,看光,摸光,然后就把人家甩了?”,她泪眼又朦胧起来,说不上的无助。
“屁话,逼不得已而已,懂不懂,再说,伱说的三光政策,还有别人都用过了,比你多多了。”
沈嘉颐撅起了粉唇,一副哀怨的模样,不多时,又恢复了姐妻的状态。
“...你就会欺负我!”,声音低低的,幽怨之意字字深入林余心田。
他的内心有些颤抖。
这特么的,霸总不当,变身林妹妹了。
“给老子听话,不然,下次洗白白的时候,抽你!”
“你开心就好了!”,依然黛玉风。
“沈嘉颐,你不准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
沈嘉颐展颜一笑,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似乎看穿了林余的心理。
谁能受得了冷热反差的软化呢,回忆过去的时候,她不断地反思,日常生活中,对林余欠缺了太多关爱,太多柔情,太多甜蜜…所以此生如果可能,她会通通补给他,只会多不要少。
这也是她一直要自己顶在林余前面的原因,没有之一。
不惜一死,也要护他周全!
沈嘉颐心想,幸好重要的事情已经在车祸之前尘埃落定了,不然现在这个状况真的很难搞,不由地心里也对上苍做了感恩。
下学期见。
一切安排好之后,林余出门了,回到学校上课。
剩下的这几天课上完,就会迎来零六年第一个黄金周。
前文曾说过,在这个猪肉五块多点的年代里,人民的幸福指数是相当高的。
年轻人的思想也比较纯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甚至农村有间房就能结婚。
婚后再去城市中拼一下,慢慢攒下钱来买房。
与将来那种,和结婚对象之间隔着车,隔着房,中间隔个丈母娘的情形相比,轻松多了。
这个时期没有沉重的房贷,没有沉重的车贷,没有各种高额的养娃成本。
这时四处走走,还可以看看有着原始风味的山川美景,后世看到的那些大多为盈利为目的而开发的景色,满满的都是现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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