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引动空间的冰魄泉。
这次光膜不再透明,而是裹着层冰霜,像面水晶墙。
毒箭撞上来,冰墙裂了又合,合了又裂,每道裂缝里都渗出灵泉的光,把毒箭腐蚀成青烟。
祁煜琛的剑没停。
他踩着碎步绕到左侧,剑花划出半圆,专挑青铜面具男的手腕、脚踝这些活泛处刺——那是我教他的,对付皮糙肉厚的敌人,要攻其关节。
"好!"我喊。
冰魄泉顺着我的指尖涌到他剑上,剑尖突然爆出刺目白光,精准地扎进青铜面具男肘弯的软肉里。
他发出一声尖叫。
青鳞从伤口处剥落,露出底下一截戴玉扳指的手腕——那玉扳指我见过!
上个月老夫人寿宴,大房的祁伯远喝多了,拉着祁煜琛的手说这扳指是他祖父传下来的,水头多好。
"是祁伯远?"我脱口而出。
祁煜琛的剑顿了顿。
他转头看我,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又冷下来:"不管是谁,伤我清儿,就得死。"
他手腕一翻,剑刃在青铜面具男肘弯里转了半圈。
血花溅在我脸上,带着股腐臭味,可我却突然笑了——原来这神秘人不是什么外来的邪修,是祁家自己养的蛀虫!
青铜面具男的身体开始崩溃。
他的青鳞成片脱落,露出底下逐渐清晰的面容——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可不就是大房那个总爱装成正人君子的祁伯远?
"你们......"他吐着黑血,幽蓝的手突然从祭坛裂缝里钻出来,缠住他的脖子,"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祁煜琛的剑抵在他心口,"不该发现你勾结邪修?
不该坏你的献祭阵?"
他突然笑了,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晚了......阵眼......要开了......"
祭坛的裂缝突然爆出刺目蓝光。
那蓝光像把刀,直接劈开了冰墙!
我和祁煜琛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他的手臂始终护着我后颈,撞得闷哼一声。
等我睁开眼,正看见那只幽蓝的手完全从裂缝里伸出来,抓住了祁伯远的天灵盖。
祁伯远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而那只手却越来越实体化,连手臂都露出来了——上面的青鳞泛着金斑,和祁家祠堂里那幅"镇灵将军"的画像上,将军铠甲的纹路一模一样!
"清儿,"祁煜琛的声音突然哑了,他抹掉我脸上的血,"别怕。"
我不怕。
我抓着他的手,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能听见他强压着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这些,比任何灵泉都让我安心。
祭坛的蓝光越来越亮,整个城堡都在摇晃。
祁伯远的身体彻底消失了,那只手却还在往外伸,我甚至能看见它臂弯处的金鳞,像极了祁煜琛从不离身的那枚金鳞玉佩。
"小心!"我拽着祁煜琛往旁边扑。
那只手突然挥过来,带起的风刮得我脸生疼。
祁煜琛的剑迎上去,剑刃和金鳞相撞,溅出火星——这次,剑上的光比之前更盛了,混着我空间里三层灵泉的力,混着我们交缠了两世的心跳,混着他说要给我熬三天灵泉水的承诺。
"再来!"祁煜琛低喝。
我引动空间最深处的冰魄泉。
这次,灵泉不再只是护着我们,而是顺着他的剑,顺着我的血,顺着我们交握的手,凝成一道光桥——那是我们的力量,是夫妻同心的力量,是比任何阵法都坚固的壁垒。
金鳞巨手再次挥来。
祁煜琛的剑迎了上去。
我贴在他后背,能感觉到他肌肉的每一次紧绷,能听见他在心里说的每句话。
我们的呼吸重合,心跳重合,连灵泉的流动都重合——这一次,不管来的是邪修还是镇灵,不管是祁伯远还是什么上古恶物,我们都不会退。
因为我们是夫妻。
因为我们要一起活着出去,一起看日出,一起喝他熬的三天灵泉水。
城堡的摇晃越来越剧烈,金鳞巨手的攻势越来越猛。
祁煜琛的剑上已经有了缺口,我的空间灵泉也快见底了,可我们谁都没退半步。
"清儿,"他突然说,"等下要是撑不住......"
"没有要是。"我打断他,"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到老的。"
他笑了,血沫子沾在嘴角:"对,一起到老。"
金鳞巨手的指尖擦着我的发梢划过。
祁煜琛的剑刺进它的掌心,灵泉顺着伤口涌进去,腐蚀得金鳞簌簌掉落。
我趁机引动空间里最后一滴冰魄泉,顺着他的剑扎进巨手的脉门——那是我太奶奶说过的,再强的灵物,也有命门。
巨手发出一声嘶吼。
它缩回祭坛裂缝,蓝光瞬间暗了下去,只留下满地碎鳞和我们急促的喘息。
祁煜琛抱着我滑坐在地上。
他的玄铁剑断成两截,掉在脚边;我的空间里,灵泉已经干涸,连冰魄泉都只剩个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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