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夜影迷踪
北宋仁宗年间,汴梁城繁华鼎盛,皇宫凤仪宫却接连发生“宫女暴毙”奇案——死者皆身着红衣,眉心点朱砂,手握半朵枯萎的槐花,死状似笑非笑,民间传言“槐灯女鬼”作祟。沈砚之官拜御史中丞,奉皇命调查此案,腰间佩“獬豸纹”银印,乃仁宗亲赐“代天巡狩”之权;阿桃是掖庭局宫女,因精通医术被调入凤仪宫当值,却不知自己腕间胎记与死者眉心朱砂连成“槐灯”形状,更不知生母临终留下的槐木梳中,藏着十年前生母被诬“巫蛊之罪”的血书。
暮春的雨夜,阿桃蹲在凤仪宫后巷清洗药罐,铜盆倒影里忽然晃过道红衣人影——裙摆绣着与死者相同的“缠枝槐”纹,却在她抬头时,消失在垂落的雨帘中。她指尖触到怀中的槐木梳,梳齿间还留着母亲当年的发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靴声,转身时,撞进沈砚之冷冽的目光里。
“见过御史大人。”她慌忙福身,却没看见沈砚之眼中的震动——她腕间的月牙胎记,与他昨夜在死者眉心看见的朱砂印记,竟能拼成完整的“槐灯”图腾,而他腰间的獬豸纹银印,此刻正对着她的方向,发出极轻的嗡鸣。
“为何独自在此?”沈砚之伸手扣住她腕脉,触感柔软却带着药草香,与案发现场的槐花香截然不同,“凤仪宫近来不太平,你身为当值宫女,该知道避嫌。”他指尖划过她腕间胎记,忽然想起卷宗里的记载:十年前,淑妃因“巫蛊案”暴毙,死前曾在凤仪宫种下九棵槐树,每到雨夜,便有宫女看见红衣人影在树下徘徊。
阿桃本能后退,槐木梳从袖中滑落,梳背刻着的“桃”字与沈砚之腰间玉佩内侧的“砚”字,在雨水中微微发亮——那是前世轮回的契约印记,却被现世“仇人”身份掩盖。“大人可知,这槐花香……”她忽然指着墙角的槐树,花瓣落进水盆,竟在水面凝成半盏灯影,“与十年前淑妃娘娘的‘槐灯宴’,一模一样。”
沈砚之瞳孔骤缩——他查案时曾翻出淑妃旧档,当年淑妃极爱槐花,常设“槐灯宴”宴请后宫,却在某夜忽然指控贴身宫女“用槐木梳下蛊”,那宫女正是阿桃的生母。而此刻,阿桃手中的槐木梳,竟与卷宗里画的“证物”分毫不差。“你母亲当年……”他话未说完,后巷忽然传来宫女惊呼:“又有人死了!红衣女鬼又出现了!”
暴雨中,阿桃跟着沈砚之冲进偏殿,看见新死者躺在槐木案几旁,手中攥着半朵槐花,眉心朱砂被雨水晕开,竟在地面映出个“砚”字光影。沈砚之蹲身查验,发现死者指甲缝里嵌着半片银饰——正是他方才与阿桃相撞时,从她衣襟蹭落的、掖庭局宫女的银蝶扣。
“人证物证俱在,跟我回御史台。”他的声音冷下来,獬豸纹银印在袖中发烫,却在扣住她手腕时,听见她低声说:“大人若信女鬼之说,便该知道,这银蝶扣……是昨夜有人塞给我的,说‘戴上可避槐灯劫’。”
深夜的御史台牢狱,阿桃隔着栅栏望着沈砚之在烛下翻看卷宗,他眉峰紧蹙,指尖数次停在“淑妃巫蛊案”那页——她知道,他是沈相之子,而当年弹劾淑妃的,正是他父亲。“十年前,我母亲替淑妃顶罪,死前说‘槐灯照魂,砚字解劫’。”她举起槐木梳,梳背暗格弹出片血书,“这上面写着,淑妃真正的死因,是中了‘槐魂咒’,需用‘獬豸血’破之——而大人腰间的獬豸纹银印,正是当年仁宗陛下赐给沈家先祖的‘镇邪之物’。”
沈砚之猛地抬头,血书字迹与他昨夜梦见的、槐树下白衣女子的字迹一模一样——梦里,女子也是这般递给他半朵槐花,说“砚之,莫信表象”。他忽然想起方才查验尸体时,死者眉心的朱砂印记,在他靠近时竟微微褪色,而阿桃腕间的胎记,却在此时泛起微光,像在呼应某种神秘的联系。
“你究竟是谁?”他忽然逼近栅栏,指尖触到她眉心,本想查验是否有咒文,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脑海中闪过前世画面:青丘禁地,她穿着狐族华服,眉心狐火印记与他的战纹共鸣。现世记忆与前世碎片相撞,让他心口发紧,竟在松手时,不慎将獬豸银印的碎纹蹭到她腕间——胎记与碎纹融合,凝成完整的“槐灯镇邪”图腾。
阿桃惊呼一声,腕间传来灼痛,却在疼痛中,看见沈砚之眼中的挣扎——那眼神像极了她昨夜梦见的、穿玄色甲胄的男子,明明握着剑要杀她,却在剑尖触到心口时,落下泪来。“大人,我母亲的血书说,‘槐魂咒’每隔十年借宫女还魂,而这一世……”她望着窗外的槐树,花瓣正穿过栅栏,落在沈砚之案头,拼成“桃砚”二字,“咒灵的目标,是你我。”
烛火忽然爆燃,窗外狂风骤起,槐树影映在牢狱墙上,化作红衣女鬼的轮廓——那女鬼的面容,竟与阿桃生母的画像一模一样。沈砚之本能抽出腰间软剑,却在剑刃对准阿桃时,看见她眼中倒映着与自己相同的记忆碎片:槐树下的仙童、山海幻界的相护、还有前世他为她挡下天雷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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