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魂镇的魂契诡局】
溯魂镇的晨雾裹着潮湿的槐花香,阿桃蹲身捡拾糖糕时,指尖触到糖纸边缘的星砂纹路——与梦中巷口少年掌心的纹路完全一致。雾霭深处,穿月白衫的少年倚着槐树擦拭长剑,剑柄褪色的红绳穗子,恰如她发间槐木簪脱落的残穗。
"姑娘,糖糕掉了。"少年抬眸时眼尾微挑,清冽眸光与梦境重合,却在看见她腕间银环时,握剑的指尖骤然一颤。那枚刻着蝴蝶纹的银环,与他剑鞘底部的暗纹如出一辙,正是今早她从当铺"记忆抽屉"翻出的旧物。
镇口石碑的警示突然浮现:"溯魂镇,魂契之地,双生者必守'一魂一魄'之规,违者魂飞魄散。"她攥紧糖糕起身,惊见少年袖口露出的蝶形胎记,与镜中自己后颈的印记分毫不差——镇民口中"魂契宿主"的标志。
"你叫什么?"她脱口而出,看见少年耳尖泛起薄红。他转身时,剑柄红绳扫过她指尖,星砂纹路相触的刹那亮起微光,巷口槐树竟发出细碎嗡鸣——记忆碎片在共鸣。
"沈砚之。"少年报上姓名的瞬间,眉心闪过与镇中心"魂契沙漏"同色的红光。阿桃忽然想起当铺老板的警告:"双生魂灵每月十五需向沙漏献祭半缕魂识,否则将被魂契反噬。"而此刻,正是月圆之夜。
黄昏的橘雾中,阿桃躲在沙漏阴影里,看见沈砚之被守镇人绑在槐木柱上。血色流沙顺着他眉心滴落,每一滴都让身影淡如晕开的墨画。"妄图逃离'一魂一魄'?"守镇人举起星砂刃,"此规是为阻止千年前的魂契灾变!"
沈砚之忽然抬头望向她,唇角勾起与梦中挡刀时相同的苦笑。他指尖在柱身刻下蝴蝶纹,渗出的星砂竟在地面拼出"阿桃"二字:"记得当铺的记忆糖糕吗?每块糖纸的星砂,都是我攒了十世的魂识。"
守镇人的刀刃骤然顿住——阿桃腕间银环正吸收着星砂,环内侧渐渐显形的字迹滚烫如血:"阿桃,第七次重生,记得避开巷口魂火——砚之留。"
"千年前的灾变是天道阴谋!"阿桃冲上前将槐木簪插入沙漏,"沙漏里封存的不是灾变,是我们被割裂的共生执念!"守镇人掀开兜帽,露出与沈砚之一模的眉眼,眉心星砂疤痕触目惊心:"千年前我眼睁睁看着她碎成星砂,镇里每粒星砂都是双生魂灵的血泪!"
血色流沙倾泻成记忆画面:第一世槐树下的红绳、第五世修补魂灵的星砂链、第一百世钟摆下的碎片交换。沈砚之挣断锁链,指尖星砂与银环共鸣成共生桥:"这次,我们不做碎片。"
夜空裂开,星砂聚成原初双生魂虚影。"千年前被天道分裂,却在轮回中把'相爱'刻进星砂。"虚影掌心托着星砂心,"双生魂的完整,从来不是'一魂一魄',而是'你中有我'。"
守镇人指着沸腾的血色流沙:"溯魂镇核心是魂契熔炉,天道将她的魂识封入炉底,你的魂识锁进沙漏——如今熔炉启动,你们只能活一人。"沈砚之将阿桃推向共生桥,自己被流沙缠住时笑道:"每块糖糕的甜味,都是我藏在星砂里的'想让你开心'。"他抛出半枚星砂碎玉,"去炉底找共生火种,那是未说完的'永远'。"
阿桃握紧碎玉跃入流沙,听见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第三世试药、第七世挡刀、第一百世约定重逢...这些都是我们攒下的例外。"流沙深处,无数虚影在她掌心画下蝴蝶纹,聚成星砂茧。
炉底共生火种亮起,沈砚之的魂识被锁在中央。守镇人虚影释然化作星砂:"熔炉钥匙是'不愿分离'的执念,你们早已攒够。"碎玉触火的刹那,共生桥崩塌,星砂聚成翅膀托举二人魂识升空。槐木簪发出强光,将血色流沙染成纯白,每粒星砂都映着他们的笑脸。
"天道的规矩在退散,"沈砚之凝出指尖替她别发,"我们的执念比星砂更顽固。"他划过她眉心,共生纹终于完整,"千年前说'永远',如今将它刻进星砂。"
晨雾再起时,阿桃躺在他膝头,他手中糖纸星砂拼成"重逢"。镇口石碑已变:"溯魂镇,共生之地,双生者必守'心魂相契'——爱非规矩例外,是天道藏在星砂的答案。"
然而沈砚之指尖星砂泛起暗红,与熔炉虚无残念同色。雾中走来戴斗笠者,眉心嵌着虚无之角:"以为重塑镇规就能逃脱终极考验?"阿桃惊觉他指尖透明如碎成星砂,银环正吸收他的星砂,内侧字迹模糊成"阿桃,若有来世..."
纯白星砂风暴中,蛋形星砂茧悬浮,缝隙渗出暗红虚无。沈砚之吻过她眉心,星砂甜如糖糕:"记得我们的星砂永远飘向彼此。"他将她推入茧中,自己被虚无风暴缠住,"茧里藏着千年前未写完的契约:'以魂为契,共生共死'。"
茧内浮现千年前槐树下刻契约的场景,阿桃忽然明白:所有轮回都是原初的自己留下的重逢线索。沈砚之的声音从虚无传来:"每粒星砂的坠落都是为了升起,我们的相爱是千万次'想见到你'的必然。"茧外,他的指尖凝成星砂蝴蝶,翅膀纹路是她发间槐木簪的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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