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到葛老来,秦婠觉得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黑血也是一口一口是往外吐。
画柳年岁小一些,见秦婠如此难受,直接慌了神。
“小姐,我该做点什么好呢?”
折桃也红着眼圈,不停的秦婠擦拭嘴角的血。
季虞白站在床侧,眉头紧蹙。
画柳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哭的满脸清泪。
“将军,救救小姐吧,她今年才19岁,吃了那么多苦,如今日子要好起来了,不能丢了命。”
以前的日子只有她们三个人知晓是怎么捱过来的。
19岁?
他床上脸色白如纸般的秦婠,眼里多了几分柔软。
“你先起来,大夫马上到。”
季虞白拧紧眉,对着咬牙不吭声的秦婠道:“若是疼,便喊出声来。”
在这里,她无需要忍着。
秦婠额前的发丝黏在脸上,气若游丝。
“将军,我有几句话要跟她们两个人说,你先出去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只知道身上好痛。
季虞白看了她一眼,“有事叫我。”
等他一走,折桃画柳的哭声都大一些了。
“别哭。”秦婠撑着一口气,“听我说,要是我死了,不要想着为我报仇,拿着信物去青花小筑找掌柜的,她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
“折桃,你年岁大一些,照顾好画柳到了汴州,你们就可过好日了。”
折桃紧紧的揪着帕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小姐,你不要丢下我们。”
她们才脱离了苦海,来将军府过好日子了。
“嗯。”秦婠心口仿佛烧得要炸了,她攥紧胸口的衣服道:“去厨房熬一锅米浆,一锅绿豆浆来,要快。”
她得自救。
画柳立马起身,“厨房那边我去盯着。”她抹了一把眼泪,迅速出去。
季虞白看着闷头往前冲的画柳,随后看了眼白夜,后者迅速的跟了上去。
葛老也背着医药箱被江昉催着来了风止院。
江昉拖着他,恨不得飞过去,“哎呀喂,人命关天,您倒是快点呀。”
葛老人还没进屋,季虞白便发话了的,“先救人。”
“是,将军。”
葛老随着季虞白进了里间,秦婠斜靠在床头,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在衣服上,折桃正手忙脚乱扶着她。
他扫了眼折桃,“你旁边候着。”
折桃犹豫了下,不敢不从。
季虞白直接坐在床边,扶起秦婠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顺手拿过折桃的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冷汗。
葛老心中已经知道秦婠中的什么毒,但谨慎起见,他道:“夫人,请伸出手来。”
秦婠此刻痛的别说伸手了,说话都费劲。
下一刻,就有人托着她手腕伸了出去。
她手搭在季虞白掌心,他常年在北疆,风吹日晒,比起一群黝黑的兵蛋子还是比较白的,但跟秦婠一比……
片刻后,葛老收起把脉的手,心都挤在嗓子眼里,“将军,夫人中的是狼毒花。”
季虞白轻唔了一声,拨开黏在秦婠上的发丝,“解药,我记得狼毒花的解药是你一直都备着。”
低沉的声音仿佛敲在了葛老心上,他直接跪在季虞白面前。
“将军恕罪。”
季虞白狭长的眸子眯起,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何罪?”
葛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朝秦婠看了眼,内心无比挣扎煎熬。
秦婠这会儿后背也痛了起来,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葛老有事情要跟季虞白说。
她故意将季虞白支到外间,“将军,让我一个人躺会儿,疼。”
微弱的声音像是奶猫似的,让男人眉头拧起来。
他扶着秦婠重新躺好,起身去了外间,葛老背着医药箱紧随其后。
一出门,季虞白戾气外泄,意味深长的盯着葛老,“出了什么意外?”
葛老紧张的胡子都在抖,“解药只有一份了,给了念思。”
话说完,他就后悔了,不该替李念思说谎的。
季虞白声音冷了下来,“为何不多备?江昉,去拿回解药。”
江昉得了命令撒丫就朝格桑园跑,生怕跑晚了解药就拿不回来了。
到了格桑院,他连门都没敲,蹿进去看到李念思正坐在小塌上,他心里咯噔了下。
“念思,狼毒花的解药呢?快给我。”
李念思看着江昉跑的满头大汗的样子,“是你擅自问我要的,还是?”
“是爷让我来的,葛老说最后一份解药在你这里,爷让我来取。”
李念思勾唇冷笑,“你们为何都要关心一个只见过两三面的女人,我也中毒了,可你们谁关心过我?”
江昉啧了声,“刚才你中毒了,我们可都第一时间送你回府,来葛老来给你解毒。”
李念思哼了声,她才不要他们的关心,她要的是季虞白的偏爱。
“解药快给我。”江昉道。
她愤愤不平地质问着江昉,“江昉,我平时待你不薄吧?”
江昉挠了一把后脑勺,为难说道:“这是爷下的命令,夫人从未中过狼毒花,发作起来恐怕是烧心烧肝,我们几个中过几次了,痛起来还能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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