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半天没说话,吓坏了旁边的夏嫦。
“怎么了这是?”
秦婠回神,“没什么,只是在想,若不是的她想替皇后顶罪,也不至于此,但,又想了一下,宫中的人个个都身不由己。”
她本来还在想,是不是她连累了云竹。
转眼一想,若是她那日真的小产,没带甜梅,再或者太医不是顾琴宴,死的人就是她。
夏嫦道:“我还以为你要替那个宫女惋惜呢?像这这样的大宫女手中多少都沾了别人的血,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若是能选,她跟秦婠两个人都不会选这样一条路。
煮茶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若是能选,她想选这样的一条路。
话说完,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季虞白,秦婠偷瞄了一眼,男人盯着小几上的箩筐看。
箩筐里还是一些荷包帕子,用来打发时间用的。
见秦婠看向他,季虞白轻点头,“嗯”
秦婠愣了瞬,“将军若是还有事,就去忙,这边有折桃她们在。”
季虞白只得起身,“好。”
一直到人走远了,夏嫦才收回目光,“怎么感觉大将军心不在焉的呢?”
刚才她就察觉了,秦婠解释道:“可能太忙了。”
军中的事情多能体谅,哥哥之前就写信跟她抱怨过事情多得撒尿的功夫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在季虞白身上看到哥哥的影子。
夏嫦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秦婠一笑,“没看什么?只是在想,若是我们两个成了天下女首富,那季虞白算不算我包的小白脸?”
夏嫦噗嗤笑了起来,“这种想法也只有你敢想。”
她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后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着实有些委屈。”
秦婠道:“不委屈。”
按季虞白的皮相,哪里能委屈到她?
夏嫦啧了声,“我哪里说委屈你了,我是说委屈季虞白了,要是有一天他出现在清倌楼里,郡主公主有身份的一大把,哪里还能轮到你。”
秦婠嘴角一撇,“也是,有钱的斗不过有权的。”
就算她有再多的钱,只要一声令下,那些都不是她的了。
皇权大于一切。
……
出了风止院,季虞白朝着书房去,接下来他有的忙,皇上命他协同礼部接待北戎的使臣。
按照皇上的原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将军,将军。”
季虞白停住脚步,朝身后看去,柳盼月正一路小跑朝他过来。
“妾身拜见将军。”
柳盼月这些日子都打扮的极为素净,头发盘起,只簪了一根素银簪子,粉绿色的衣衫犹如红花绿叶。
季虞白皱眉,“何事?”
柳盼月抬眼看了季虞白,随后又快速垂下,“夏日了,妾身为将军又赶制了两套夏衣。”
她转身从身后托盘中拿出一个荷包,怯生生的递到他面前。
“这个荷包也是给将军做的,里面放了一些避蚊虫的药,将军贴身戴着,可防蚊虫。”
季虞白盯着荷包,款式花样跟秦婠那个箩筐里的类似。
见季虞白没动,柳盼月大胆上前,拿着荷包朝季虞白腰间伸去,抿紧的红唇也有了几分笑意。
“妾身给将军系上。”
季虞白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荷包,仔细看了看,“这个荷包你绣了多久?”
柳盼月急忙道:“妾身绣了两天。”
身后的彩云接话说道:“旁人可能要五天,可是姨娘怕蚊虫叮咬您,所以夜晚点灯两日便赶制出来了。”
柳盼月佯装生气,“要你多嘴干什么?只要将军戴着好就行。”
她抬眼看向季虞白,眼里柔情万千。
季虞白盯着手里的荷包,压根没看她一眼,“嗯,荷包收下了,我用不着这东西,下次别费神了。衣服送到江昉那边就好。”
望着季虞白大步离开的背影,彩云忍不住问道:“姨娘,您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有点看不明白呢?”
用不着这个东西,可偏偏收下了。
柳盼月脸上冷冷淡淡的,她也琢磨不透,“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彩云想了又想,“肯定是这个荷包是姨娘送的,所以将军舍不得扔掉,所以拿上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季虞白怕拒了柳盼月的东西,她没面子,所以顺势拿了。
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可她不敢说。
柳盼月看了她一眼,彩云这话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你个小蹄子最近也会猜测主子的心意了。”
虽然是骂她,但能听出柳盼月很高兴,彩云顺势说道:“姨娘,夫人如今还在小月子里,不如您努努力,把握好这次机会,一举得男,到时候生的可是长子嫡孙。”
彩云继续奉承着:“到那个时候,再让淑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多说两句,哪怕不当夫人,当个平妻也使得。”
平妻虽然比正妻矮一点,但也是妻位,好过妾。
柳盼月眼里闪过精明,“这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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