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护民坊落成那日,武三思的鎏金巨斧成了孩子们的“玩具”
——小娃们攥着麦饼围在他脚边,看他用斧刃轻轻削开槐木。
削出的小人儿戴着甲胄,手里还捏着个“蜜饯罐子”。
“将军快看!”放牛娃举着自己刻的小木斧蹦跳着跑来,“我给小人儿刻了葡萄穗!”
武三思笑着接过,斧刃在阳光下映出他晒黑的脸:
“傻小子,得给小人儿背后刻个‘护’字——就像这样。”
他用指尖蘸着槐花蜜,在木人背上写下歪歪扭扭的“护”字,蜜渍很快被木纹吸收,留下淡淡甜香。
狄仁杰抱着《护民杂记》穿过坊门,见此景不禁轻笑:“武将军这‘护民’二字,倒比任何符文都贴切。”
“那是!”武三思把木人塞给小娃,拍了拍腰间新挂的“护民使”腰牌
——铜牌上刻着百姓牵羊、孩童持饼的图案,比任何官印都热闹。
“老狄你瞧,坊里的义仓开了,医馆也支起了药柜,陈编修那酸秀才正给百姓念《玄甲护民录》呢!”
顺着他手指望去,陈清远正坐在老槐树下,捧着卷册念道:
“汉宣帝本始三年,玄甲会暗卫于西域救流民八百,以屯田之法教民耕织……”
围坐的百姓里,有农妇抱着襁褓凑过来,听见“耕织”二字,忙问:“官爷,这屯田法咱能学不?”
“自然能!”陈清远忙放下书卷,从袖中掏出抄好的《屯田图》。
“图上画了坎儿井的挖法,还有耐旱麦种的播撒时辰
——武将军下月去陇右,便会带衙役教大家开渠。”
“好!”老农拍着膝盖笑。
“当年我爹说,玄甲军路过咱村时,帮着修了水渠。
如今轮到咱孙子辈,又沾了玄甲的光!”
话音未落,长乐公主的车架停在坊口,她抱着新铸的“护民鼎”走下。
鼎身刻着百姓与军士共修水利的浮雕:“狄阁老,武将军,母后让我送鼎来,说‘护民之事,当铸鼎铭记’。”
“鼎上该刻咱老百姓的名字!”放牛娃忽然插话,踮脚摸着鼎沿,“就像我阿爹修水渠时,在石头上刻的‘王二牛’!”
长乐公主闻言一愣,忽而轻笑,从袖中取出笔墨:
“好,今日便让护民坊的百姓,都在鼎上留个记号
——张婶的针线笸箩、李叔的犁铧印、小娃的手印,都算!”
百姓们顿时热闹起来,农妇用沾着槐花蜜的手指按出蜜渍印。
铁匠举着铁锤在鼎侧敲出小凹痕,连坊里的黄狗都凑过来,在鼎脚踩了个梅花印。
武三思看得兴起,一把抱起小娃,让他的手印按在鼎身中央:
“瞧见没?这才是咱玄甲会的‘新符文’!”
狄仁杰望着鼎上渐渐布满的人间印记,忽然想起太极殿里的《玄甲会盟书》
——当年孙子刻下的“护民”二字,此刻正化作千万个鲜活的符号。
长在百姓的衣食住行里。
他摸了摸袖中青铜蝉。
蝉翼内侧不知何时被小娃贴了片槐花瓣,透着股子清甜的烟火气。
“狄阁老,”林渊带着千牛卫巡逻至此,甲胄下别着本磨破边的《护民手册》。
“陇右传来急报,说今年春旱,百姓怕耽误播种——”
“莫慌。”狄仁杰翻开《护民杂记》,指着其中一页。
“武将军不是要去陇右吗?让他带上陈编修的屯田图。
再调护民坊的铁匠去打井具——当年玄甲会在西域修坎儿井。
如今咱在陇右修‘地龙渠’,道理是一样的。”
“得令!”武三思拍着胸脯应下,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老狄你尝尝,这是百姓刚烤的麦饼,沾着槐花蜜——比御膳房的点心好吃多了!”
狄仁杰接过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蜜甜在舌尖散开。
望着坊里百姓笑闹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才是玄甲会千年传承的“真意”:
不是藏在古籍里的符文,不是震碎敌胆的甲胄,而是每个执甲人心里。
那点想让百姓“吃饱饭、睡好觉、有笑闹”的热乎劲儿。
此时,一辆装着农具的马车驶进坊门,车夫掀开帘子露出脸
——竟是隐姓埋名的玄甲会暗卫首领,他怀里抱着几捆新抄的《农桑要诀》。
冲狄仁杰点头:“狄阁老,河西的暗卫传来消息。
双月教残部往大食方向遁走了,沿途还在散布‘龙脉已断’的谣言。”
“随他们去。”狄仁杰擦了擦嘴角的蜜渍,镜片映着坊里升起的炊烟。
“真正的龙脉,在这万家烟火里;真正的玄甲。
在百姓手里的犁铧、身上的布衣里——他们便是造多少伪符文,也夺不走这人间的‘护民气’。”
武三思忽然蹲下身,给小娃系紧松开的鞋带:“小家伙,等老子从陇右回来。
带你去看水渠通水——到时候啊,水会顺着渠流进麦田,就像当年巨甲的光,流进老百姓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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