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气地朝着萧翊摊开了手心。一把精巧的匕首，映入眼帘。
楚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一把将那匕首拔了出来。寒光凛凛，刀柄处雕琢着繁复的花纹，最顶上还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
此匕首，虽然小巧，却透着不凡。一看就是好东西。
“口水快滴下来了。”萧翊的神情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楚婳抬手去擦，才意识到这人是骗她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萧翊！”
看到她生了恼意，某人嘴角微扬。
“也不知道这匕首够不够锋利，好想试一试啊。”楚婳才抬手，萧翊冷声道：“别伤到自己。”
他一个眼神，玄风就将自己的佩剑抽了出来。那剑才碰上那匕首，便断了，就像是削一根头发丝一样轻松。
楚婳愣了，满脸欣喜。她猜到这玩意儿绝非凡品，却没想到这么厉害。
“等回府，自己去武库选一柄剑。”萧翊淡淡道。
“多谢主子。”
一旁的玄影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玄风的剑就那么断了，怎么就能从武库随便选剑了？
“楚小姐，您还要再试一下吗？”玄影将自己的剑也拔了出来，却没想到楚婳直接将匕首收了起来，笑着道：“不试了，刚才已经试过了，我很满意。”
“啊？”玄影整张脸都耷拉了下去，垂头丧气道：“怪我，后知后觉，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
“多谢王爷。”楚婳是真心道谢。
其实她之前就想要一把匕首，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去找人做。萧翊送的这把，小而巧，锋利无比，刚好合她心意。
“算你还有点良心。”
楚婳蹙了蹙眉，这是拐着弯骂她？不对，这连弯都不拐了！
“萧翊，别以为你送了我礼物，就可以骂我了！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玄影听到这话，心肝儿颤了颤，还缩了缩脖子。
整个天启国，敢直呼自家主子名讳的人，也没几个，这楚小姐真是不要命了啊。
结果萧翊只是看了楚婳一眼，并未说什么。
？？？
玄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怎么觉得自家主子好像……在笑？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还没等萧翊开口，就不见了楚婳的踪影？
“跑得倒挺快。”
能不快吗？万一萧翊反悔了，又把这匕首要了回去，那可怎么办？
路上，经过了一个铺子，楚婳的脚步顿了下，便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楚府门口。
“裴子珩？”楚婳迟疑着开口。都这个点了，他来这儿干嘛？
“好巧。”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原本他准备进屋拜访的，结果却在楚府门口遇到楚婳了。
“你找我？”楚婳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这话问得真的很有问题。他总不能是来找自家爹爹和兄长吧。
“生辰礼。”裴子珩将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
躺在盒子里的，是一枚白玉荷莲鸳鸯纹发簪，温润细腻，洁白无瑕。鸳鸯的形态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就连那羽毛也像是真的。
“真漂亮。”楚婳不由得赞叹道。
月光之下，如绸缎般的青丝泛着柔和的光泽。裴子珩从锦盒中取了簪子，细心地将它插入了楚婳的发间。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在收回手的时候，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脸颊。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祝你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他的话音才落，楚婳的眸子却瞬间黯淡了。
过了许久，她自顾自在府门口的树旁蹲了下来，然后拿出了刚才买的东西。
一堆纸钱。
裴子珩面露诧异道：“这是？”
楚婳轻声道：“我有个朋友，也是今日生辰。”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火折子。
“我来吧。”裴子珩开口道。
他蹲下了身，从楚婳手中接过那火折子，将那些纸钱给一一点着了。
火苗在夜风中摇曳，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裴子珩看到了她脸上淡淡的哀思。
他认识楚婳这么久，鲜少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想来，这应该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吧。
“也祝你昭昭如愿，岁岁安澜。”楚婳轻声呢喃道。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风拂过，火势越来越旺，一瞬间，纸钱就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就好像……听到了她的话一般。
“不早了，赶紧进去吧。”
“嗯，你也快回去吧。裴子珩，多谢你的礼物。话说回来，我好像收了你不少礼物了。”
说到这，楚婳还有些不好意思。
裴子珩笑道：“若是你要跟我算得这么细的话，怕是卖了整个裴府，也不够付子安那几瓶药了。”
“打住！总而言之，谢谢你。”
说完这话，她就进了府。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裴子珩才喃喃道：“其实，我想听的，不是这一句。”
无论如何，她没有躲着他，于他而言，已经是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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