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大臣轻声问道:“楚小姐,不知这血——”
“这十碗血,自然必须是同一人的。”楚婳像是猜到了那人想问什么,率先回答了。
“这就难办了。”
若是只是需要十碗血,每个皇子一碗血便是了。毕竟,宫里还是有不少皇子的。
可这血,须是同一人的。那等放完十碗血,只怕要伤到根本。
萧祈年闻言,面色微变,犹豫不决。
十碗血,即便体壮如牛,只怕也得休养好长一段时间。
看到他犹豫,楚婳的唇角微微扬起。
很好,萧祈年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太子殿下,事态紧急,还望您尽快做决定。”楚婳小声提醒道。
“事关重大,本宫还得同其他几位皇弟们商讨一番。”
萧祈年的回答,皆在她意料之中。
一旁的温予淮,则蹙了蹙眉。
他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以血换血”的法子?这楚小姐的法子,倒是新鲜。只不过,他总是觉得哪儿不太对。
“那等殿下决定好了再宣我吧。臣女先去看看长平郡主。”楚婳朝着他行了个礼,便走出了寝殿。
萧祈年此刻也顾不上其他的,陷入了沉思。
他自然知道,此时正是他表孝心的时候。可是,那可是十碗血!一个不慎,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他要冒这个险吗?
权衡利弊,人之常情。
谁也没注意到,病床上的皇帝,手指动了动。
另外一边,皇帝重病的消息,也传到了监狱里。
萧祈越听到这个消息,眼眸微眯。
长平郡主宫中。
“楚婳,我皇伯伯不会有事吧?若是我皇伯伯真的出事了,那只怕七皇兄也凶多吉少了。”
长平郡主满脸担忧地看向楚婳,已然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而后者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急什么?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的确,此刻的萧祈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等到了申时,总算有人来请楚婳了。
等她到皇帝寝殿的时候,殿内的案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放了十个碗,而碗中,是泛着诡异暗红的鲜血。
“十碗鲜血已经备好。楚婳,你可以开始了。”
“敢问太子殿下,这血……”
“这血自然是本宫的。”他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扬了扬自己刚被包扎好的手掌。
闻言,殿内响起一阵哗然。几个大臣纷纷跪下,朝着萧祈越叩头行礼。
叶尚书率先道:“太子殿下仁孝无双,实乃天下楷模啊!”
另外一位大臣也连忙夸赞道:“殿下孝心,日月可鉴。陛下有此孝子,乃是天启国之幸,百姓之幸。”
听到这些话,楚婳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萧祈年这是把她当傻子了呢?若他真放了十碗血,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
只可惜,她没有证据。
萧祈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甚至觉得楚婳那一番话,是特意用来诓骗他的。
即便她说的是真的,她又如何能区分那血是谁的?正因如此,他才找人备了这血。
血倒是真的,的确是血脉至亲的血。只不过,不是同一人的罢了。他不过放了一碗,便觉得疼痛难忍,最后也就作罢了。
剩下的便让其他的皇子来了。
楚婳倒是没有直接拆穿他,端起一个碗,将那血朝着皇帝口中喂了进去。
“父……父皇!”萧祈年激动大喊。
他刚才分明看到了他父皇的手指动了!
“陛下!”几位大臣也惊喜万分。
只不过,下一秒,皇帝便将那鲜血给吐了出来,随后,又昏死了过去。
“父皇!”萧祈年赶紧上前,眼底的担忧倒是不像做假。
“楚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父皇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
“这便要问太子殿下了。臣女说过了,这血……只能是一个人的。”
她的视线落在了萧祈年的脸上,后者神色局促,心底不安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楚婳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好像真的能分出来?
殿内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楚婳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太子殿下,臣女有必要提醒您,若是再拖下去,只怕陛下……回天乏术。”
正当萧祈年纠结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太监尖锐的通报声。
“翊王驾到,七皇子驾到!”
俩人刚迈进殿内,众人纷纷行礼。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七皇子,七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翊只是低声应了一声。
“皇……皇叔,您怎么来了?”面对自己的这个皇叔,萧祈年总是莫名紧张,都忘了质问萧祈越怎么从牢里出来了。
萧翊的目光微微上扬,扫过他一眼,沉声道:“本王听闻,皇兄危在旦夕,便赶来了。如今情况如何?”
后面半句,是看着楚婳问的。
“启禀王爷,情况……不太妙。若是要救陛下,需血脉至亲的血为引,以血换血。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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