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莱经常有很多从巴栏过来购物的百姓。
我侧面打听过张艳霞,才知道张艳霞年轻时在巴栏开理发店就干这个,每天周旋在男人中间,眼光练得非常毒辣,一眼就能看出男人是否有钱,谁能舍得为她花钱。
巴栏很多人对她都还有印象,说她风姿绰约,摇曳生辉,衣服短得不能再短,薄得不能再薄,走路的姿势也极尽夸张,浑身散发着一股妖气。
张艳霞也成了巴栏女人们的眼中钉,她在屋里给男人理发,男人的妻子就站在外面骂街。经常有前胸后背纹着张牙舞爪龙的街痞流氓,光着膀子流连她的理发店,光顾时,像个骁勇善战的公鸡,趾高气扬对张艳霞吹嘘地说:'放心吧,有哥罩着你,这里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
形形色色的人到张艳霞的发廊来了又离开,她的发廊最不缺的就是故事。
后来,张艳霞还是因为引起了两伙地痞的争风吃醋,传言要火并恶斗,怕事情闹大,吓得跟一个外乡人跑了。
“你知道那个外乡人是谁吗?”我假装不动声色问。
“谁知道了,不大清楚,有人说是个木匠,说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那人说。
据说我父亲对我伯父带回一个风尘女子也很不满意,曾经为这事和我伯父发生过争执,说我伯父丢了周家的脸面。
刀疤癞后来到桐梁做木头生意,其实就是张艳霞动员他过来的。
“oh思念是一种病,oh思念是一种病.oh一种病,多久没有说我爱你”
歌手深情婉转的声音让人沉溺,我恨不得立即朝冬冬狂奔去。
相思是一只绝望的鸟,把自己染成绿色,忧伤地活在夏天的屋檐,一个人,倾听内心的风暴和时光的碎裂。
我开始无端地思念冬冬,脑袋脑海经常浮现他洁白的牙齿、明亮的笑容、磁性的声音、单纯俊朗的模样...
终于要过年了。
我送小波回布兰坊过年。
本来我想接伯父和冬冬去县城过年,无奈他俩死活不肯去,尤其是冬冬,一听到要去县城和我母亲一起过年,吓得瞪大惊恐的眼睛,连连说,“不去,我不能去”。
我以为是他是不好意思面对邓怡美,只好把小波送回布兰坊。
我觉得小波在布兰坊陪伯父和冬冬他们过年会更好些。
得知我准备把小波送回布兰坊过年,冬冬很开心,提前做了很多准备。
回布兰坊时,我把冬宝带上。
冬宝眸光炯炯,唇妍齿洁,一副玉雪可爱的模样。
小波非常喜欢冬宝,一路抱着他亲,亲热地喊他弟弟。冬宝也很喜欢小波,天真纯净地笑着,一双眼睛莹莹然看着这个抱着他的哥哥,不停喊他哥哥,俩人童言童语的对话,煞是有趣。
到了布兰坊,伯父和冬冬早早出门来接。
冬冬剪了头发,短短的寸头,显得既精神又男人,尤其是眼睛,深邃像海底的蓝,那种明艳艳的、要命的深蓝。
一看见冬宝下车,伯父和冬冬都过来抢着抱。
伯父住院期间,我领冬宝去医院看伯父,冬冬说他第一次见到冬宝就喜欢上了,还说冬宝长得像我,很可爱。
我说,喊“爷爷。”
冬宝就喊'爷爷。
伯父笑得皱褶都裂开了。
我又说,喊伯伯。
冬宝喊不出伯伯,喊出来的是“爸爸”
伯父乐呵呵纠正说,“不是爸爸,是伯伯。”
冬宝又喊了一遍,喊出的还是爸爸。
伯父还想纠正。
我说,“”对,爸爸,这位也是爸爸,冬宝,以后要对这位爸爸好哦。
冬冬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却泛起丝丝缕缕的喜悦。
我站在院子里打量了一下。
院内被冬冬收拾的错落有致,院内杂七杂八的垃圾都清理干净了,新种的山茶树迎风挺立,外墙刷了一遍,房顶也修好了,阳光轻洒在上面,像铺了一层金光。
进屋后,一张新饭桌摆在厅堂的中间,上面铺了块布,椅子明显是反复擦过,桌椅的每一条腿,每一条腿的每一个面都擦到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齐有序,井井有条,甚至每一个用过的塑料袋也会绾结成团,放在一个纸盒里,以方便再用。
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铺了地砖,墙面刮了瓷粉,过去的钢窗也改成了铝合金窗,窗帘是金色落地长帘,靠窗的墙角摆了一张崭新的双人床,上面还精雕细刻了很多惟妙惟肖的花纹,有二龙戏珠、有双凤朝阳,床上铺笼帐盖焕然—新。
我竟然还看见窗台上挂了两盆天竹葵。
得知我和冬宝一会还要回去,伯父很失落。
伯父说,“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拆了弄,弄了又拆的,反反复复,弄了都快一年了。”
冬冬瞥了伯父一眼,“爸,你说这些干啥。”
伯父说,我说这些干啥,我早说过人家有车,踩脚油门就回去了,不需要浪费那个钱,拆了弄,弄了拆的,这破房子你还能弄出花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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