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日光落在车站,地面显出斑驳的光影。
狗卷棘紧张到手心冒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混着远去的列车噪声,在耳畔清晰作响。
现在是7:45分,他约好的是8点30分到她家楼下。
会不会太早了?女孩子打扮的话,肯定比他时间更久吧,差不多……一个小时?
那遥如果7点半起床,昨晚和他说晚安时,已经快凌晨1点了,现在肯定很困吧。
狗卷棘思考着,走出车站,看向忙碌的街道。
得给她带早饭,女孩子一般喜欢吃什么呢?算了,都买一点吧。
——
聒噪的闹钟准时响起,音量设置到最大,生怕叫不醒人。
水岛遥吓得心脏一紧,迷迷糊糊地睁眼,缠在腰间的大手慢慢收紧,身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呢喃声,
“现在几点啊……”
“我看一下。”她说着,拨开环抱的手,探身去拿手机,“现在是七点十五。”
“啧,这么早做什么?外面的商场都没开呢。”
“中原大人,我化妆速度慢,所以要早点起来准备,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呢。”
棉被滑落,露出不着寸缕的身躯,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困倦的眯着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软软地说着,
“再睡十秒钟……”
中原中也视线落在她胸口处的红印,慢慢下移,伸手抚上细腻的皮肤。
原本还在默默倒数,这下顿时清醒了,水岛遥翻身远离了些,努着嘴巴道:
“不可以了!我昨晚没有睡好,现在好困,如果再……那我就没力气出去玩了。”
——
昨天她被森先生叫去做实验,很晚才结束。
中原大人说有紧急任务,所以是森先生送她回家的。
刚推开门,她就被礼炮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真人找上门了,然而——
墙上的星星彩灯忽地亮起,漫天的彩色丝带缓缓飘落,接着开关打开,明亮的光线照亮室内的一切。
五颜六色的气球,装点粉蓝色的花瓣,墙上挂着一幅幅卡通字体:
「水岛遥十六岁生日快乐!」
站在最前面的是中原大人,旁边分别是温柔风雅的红叶姐姐和一脸别扭拿着彩带筒的芥川大哥。
另一边,与他相反,是高高举着彩带筒,笑容灿烂的爱丽丝酱和樋口小姐,还有捏着气球绳,一脸害羞的银和优雅绅士的广津先生。
这些都是平日里和她交集比较多的成员们,多数是因为受伤,自愿成为她用来练习治愈能力的实验对象。
当然,红叶姐姐是请求她帮忙治愈将死的叛徒和敌对成员,以她本人的礼仪课为报答……实际上,哪怕没有报答,水岛遥也无法拒绝这么美丽的女性请求。
森鸥外轻轻推着茫然无措的少女走进室内,哄小孩似的笑眯眯道:
“遥酱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爱丽丝双手举高,蹦蹦跳跳地高呼。
“水岛小姐,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安好。”广津柳浪递上自己备好的礼物。
“咳……”芥川龙之介别过头,用异能操控黑兽,勾住礼物袋递到少女身前,低声道:“这是在下准备的一点薄礼……生日快乐。”
其他几人依次把大大小小的礼物盒递过来,不一会,少女身前的地面上垒起一沓礼盒。
森鸥外不由轻笑出声:“看来大家都费心了,不过遥酱可没办法一口气拿起这么多哦!”
他看向中原中也示意。
重力操控起礼物盒,搬到地毯上。
直到这会,少女睁得大大的眼眸里,才逐渐泛起晶莹的泪光。
水岛遥迅速偏过头,不想让眼泪破坏这么好的氛围。
“啊啦~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呀。”尾崎红叶用袖口掩住嘴角,弯眸笑道。
——
23:55,樋口一叶把三脚架放在客厅中央,固定好照相机,设置延时摄影功能,接着快步跑进队伍。
“滴滴滴——咔嚓”闪光灯亮起。
少女站在人群正中间,手捧着双层生日蛋糕,头顶戴着中原中也特意定制的公主皇冠,笑容害羞腼腆。
背后的墙面贴着大大的卡通字符,顶上挂满气球和彩旗。
明明这里是赫赫有名,穷凶极恶的黑手党,水岛遥却感觉格外安心,比哪里都要更加明亮……
23:59,“啪嗒”开关摁下,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只有蛋糕上的蜡烛不断闪烁。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少女坐在蛋糕前,双手交握,虔诚地抵在胸前许愿。
0:00,形状为“16”的蜡烛被吹灭,大家的欢呼和鼓掌声响彻房间。
这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等众人散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人,后知后觉的感动涌上心头。
水岛遥抱膝坐在浴缸中,静静凝视水面,鼻腔充斥精油花香,浴霸还在嗡嗡作响,散发暖意。
泪水忽然滑落,没有预兆。
她咬住舌尖,门外传来收拾房间的拖拉声,还有轻快的哼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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