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的嗡鸣像根细针扎进陈墨耳膜时,他正盯着苏檀蹲在祭坛边捡龟甲残片的背影。
那嗡嗡声尖锐而急促,仿佛要穿透他的脑袋。
青铜觥刚才那声轻响还在颅骨里回荡,此刻这突兀的震动让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上回有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还是在博物馆仓库遇见活俑的时候。
那股寒意从后颈蔓延开来,像冰冷的蛇在皮肤上爬行。
"谁的?"苏檀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凉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那发梢轻柔地拂过,带着一丝滑腻的触感。
方警探已经摸出配枪,枪管在圣坛烛光下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冰刃般刺眼。
他警服后背的汗渍晕成深灰色,像块浸了水的抹布。
陈墨甚至能闻到那汗渍散发的微微酸臭味。
陈墨摸出手机的动作慢了半拍。
屏幕亮起的瞬间,三个人的影子在彩绘玻璃上重叠成模糊的一团。
那光影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危险。
发件人"郑博士"的名字刺得他瞳孔收缩——那老头上周刚在鉴定室拍着青铜觥说"这纹路活的像要爬出来",此刻短信内容只有七个字:"古玉内部有刻痕,速来研究所。"陈墨的心猛地一紧,那七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他的心头。
"他从不发这种没头没尾的消息。"苏檀的指尖压在他腕间脉搏上,陈墨能感觉到她指节在微微发颤,那颤动传递着她的紧张。"上回我借他《商周祭器考》,他都要写三行备注说明借阅时间。"
方警探的配枪咔嗒一声收回枪套,金属撞击声在教堂里炸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我让队里调车,五分钟到门口。"他掏手机的手稳得反常,指腹却在屏幕上按出了重影,"半小时前我刚和老郑通过电话,他说要加班整理青铜觥的检测报告。"
陈墨的目光扫过圣坛边的李馆长。
老人闭着眼,青黑纹路像退潮的海水缩回衣领,可他喉结突然动了动——就像有人在他喉咙里拽了根线。
陈墨后颈又开始刺痛,系统在视网膜上闪过一行淡金色小字:【检测到异常灵压波动,建议优先验证新线索】
"走。"陈墨把手机塞进裤兜,指尖隔着布料按住发烫的机身,那热度透过布料传递到指尖,让他有些心慌。"李馆长...暂时不会醒。"他说这话时自己都不确定,可苏檀已经抓起装龟甲残片的证物袋,方警探的手掌按在他后背上推着他往门外走——那力道大得像要把他嵌进墙里。
他们匆匆走出教堂,外面是漆黑的夜,冷风呼啸着,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车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只有窗外的风声和汽车的引擎声交织在一起。
研究所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光在地上拖出条扭曲的影子。
那光昏黄而黯淡,给这诡异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恐怖。
陈墨踩上去时,鞋底黏到了什么湿滑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半凝固的血渍,带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
那血腥味刺鼻而浓烈,让他差点呕吐出来。
"郑博士!"苏檀的声音带着破音,她率先冲进去,发梢扫过门边的灭火器——那东西倒在地上,红色外壳裂了道缝,白色粉末撒了满地,像下过场小雪。
那粉末在灯光下闪烁着,仿佛是死神的邀请函。
陈墨的瞳孔在黑暗里收缩成细线。
实验室的展柜全被掀翻,商周陶片的碎渣混着电脑零件铺了一地,那碎渣和零件杂乱无章地堆积着,仿佛是一场灾难后的废墟。
最里面的工作台前,郑博士蜷成虾米状倒在地上,老花镜歪在额头上,左手还攥着半块玉片。
"还有气!"陈墨蹲下时膝盖磕在碎玻璃上,那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顾不上疼,指尖按在郑博士颈侧——脉搏弱得像游丝,老人灰白的鬓角沾着血,后颈有片青紫色的淤痕,形状像五个重叠的指印。
那淤痕触目惊心,仿佛是恶魔的手印。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触发灵体感应(初级):检测到残余阴煞之气,来源为三阶厉鬼,离开时间≤10分钟】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里浮起淡绿色的残影,那是刚才厉鬼站过的位置——正对着工作台的窗户,玻璃上有五道指甲抠出的裂痕,像只畸形的手。
那裂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老郑!
老郑!"方警探跪在另一侧拍他脸颊,警服袖子蹭到地上的血,"救护车十分钟到!"他掏出对讲机的手在抖,喉结上下滚动,"现场有打斗痕迹,展柜是从内部被掀开的...这力度不像是人能做到的。"
苏檀已经蹲在工作台前。
她捡起郑博士手里的玉片时,老人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松开,玉片坠在她掌心,泛着幽蓝的光。
那幽蓝光神秘而诡异,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看这里。"她用指甲轻划玉片背面,陈墨凑过去,看见几道极细的刻痕——是鸟虫篆,他认得出其中几个字:"黄泉戊时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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