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就看见她被两个活死人使逼到祭坛边缘。
其中一个抓住她手腕,避阴玉坠子"当啷"落地,那清脆的落地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另一个举起短刀,刀尖正对着她心脏。
陈墨的金纹瞬间爬满半张脸,他听见自己血管里的轰鸣盖过了所有声音,那轰鸣如同汹涌的潮水,让他只觉热血上涌。
消防斧脱手而出,精准劈进举刀怪物的后颈,那沉重的撞击声让他感觉心头一振。
但另一个怪物的指甲已经划破苏檀衣袖,在她小臂上拉出三道血痕,那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陈墨冲过去时,闻到了铁锈味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檀木香——那是她常用的修复文物的香料。
他把苏檀护在身后,能感觉到她的颤抖透过后背传来,像片被风吹得摇晃的叶子,那轻微的颤抖让他心中满是心疼。
"撑不住了。"刘婆婆的铜铃声弱了,那微弱的铃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她怀里的小明正帮她包扎胳膊上的伤口,血渗过纱布,在孩子手背上染成暗红,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陈墨这才发现老人后腰插着半把短刀,刀刃没入肉里,刀柄还在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晃动的刀柄让他意识到老人受伤的严重。
青铜面具人们开始念咒了。
陈墨听不懂那些词句,但能感觉到祭坛在震动,脚下的石板缝隙里渗出更多黑红黏液,像活物似的往他脚边爬,那黏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皱眉。
苏檀突然抓住他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敦煌...画中魂!"她的声音急促,那急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我在敦煌修复《千佛朝生图》时,画里的守灵人说过...若遇绝境,以血为引,唤他名字!"
陈墨看见她咬破了自己的食指,血珠滴在避阴玉上,玉坠突然发出刺目白光,那强烈的白光如同闪电一般,让他下意识闭眼。
再睁开时,祭坛中央多了道身影。
那是个穿月白广袖袍的男人,腰间挂着枚和苏檀避阴玉同款的玉牌,眉眼温润,却在看见活死人使时冷下脸来:"檀儿,你总说人间再无需要我出手的事。"
活死人使们像见了天敌,纷纷后退,那慌乱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祭坛内回荡。
画中魂抬手轻挥,一道金光扫过,三个青铜面具人瞬间化为飞灰,那金光闪烁的瞬间,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风声。
陈墨感觉金纹在发烫,这次不是灼烧,是共鸣——他能听见血脉里有个声音在喊:"司命殿余脉,见守灵使!"
战局在瞬间逆转。
画中魂的金光照到哪里,活死人使就碎成哪里;苏檀握着避阴玉给众人疗伤,刘婆婆的刀被取出时,她咬着牙没吭一声,反而冲小明笑:"小孙儿,把我包里的符纸都拿出来,给守灵使大人打个下手。"小明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立刻爬起来翻布包。
当最后一个活死人使在金光中消散时,祭坛突然发出轰鸣,那巨大的轰鸣声如同闷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陈墨抬头,看见原本刻满阴文的祭坛中央裂开道缝隙,缝隙里涌出的不是他预想中的黑雾,而是清甜的、带着青草香的气息,那清新的气息如同春风拂面,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
那气息拂过他脸上的血痕,伤口竟开始发痒——是愈合的征兆。
苏檀的手还攥着他的手腕,温度终于从冰凉变得温热,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暖。
画中魂转身看向缝隙,月白衣袖被那气息掀起一角,那飘动的衣袖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这是...生机?"他转头对苏檀笑,"檀儿,你总说人间无趣,可这方天地,倒比我画里的千佛更热闹些。"
陈墨盯着那道缝隙,金纹在眼底明灭,那闪烁的金纹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他能听见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不是选项,是机械音里难得的波动:【检测到气运逆转,黄泉商盟核心仪式破碎。
警告:未知生机源正在激活,建议保持警戒】。
刘婆婆突然用没受伤的手扯了扯他衣角,老人的眼睛亮得惊人:"小墨,你看那缝里..."
陈墨低头,看见有淡绿色的光从缝隙里漫出来,像春天最先融化的溪水,漫过他的鞋尖,漫过苏檀的玉坠,漫过小明沾着血的手指,那柔和的光线如同梦幻一般。
那光里有细碎的金点在飘,像被揉碎的星子,那闪烁的金点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画中魂的广袖突然无风自动,他望着那光,轻声说:"檀儿,你可知千佛图最中央那尊未完成的佛,为何始终合不上眼?"
苏檀摇头,目光却始终没从缝隙上移开。
"因为它在等。"画中魂的身影开始变淡,声音却清晰如钟,"等一个能让枯木逢春的人。"
陈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脉里苏醒。
那不是金纹的灼烧,是更温柔的、像母亲抚摸般的暖意。
他握紧苏檀的手,听见自己说:"不管等的是谁,总该来了。"
祭坛缝隙里的光突然大盛,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陈墨看见苏檀发梢沾着的血珠在光里变成琥珀色,刘婆婆脸上的皱纹被照得很软,小明睫毛上的泪滴闪着钻石般的光。
而在那光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
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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