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暗巷之中,李方薄踉跄奔逃,身后跟了一群黑衣人。
他咬紧牙关,死死捂住腹部的伤口,强撑着一口气向前跑去。
他在大殿上帮太子顶下了所有罪。
按照和皇后的约定,她会让人悄悄给他放出去。
待他潜逃出城,便会派人接应,给他一笔钱,将他送往安全之地。
可谁知,他才跟人接上头,对方就亮出了一把刀。
皇后要杀他灭口!
幸亏他反应得快,侧身躲过,保住狗命。
他惊恐万分,拼命逃窜。
可身后的人步步紧逼,他已经快跑断气,眼看就要被乱刀刺死。
就在这时,黑暗中刀光一闪,几名黑衣人瞬间被割喉倒地。
李方薄瘫倒在地,浑身冷汗淋漓。
他被人从地上中拉起。
“你……是谁?” 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向那人。
月光下,那人戴着面罩,只能看见一双好看的眼睛深邃如潭。
“我是景王的人……” 男子声音轻柔温润。
李方薄眼睛瞪大:“景?景王?!”
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男子笑意更深了些,懒洋洋地看着他。
“如今皇后和太子想要杀你灭口。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救你,便是景王。”
李方薄咽了咽口水,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当然,今晚的事,你也不要说出去。” 男子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
“你是觉得景王为人公正,才找他帮你伸冤。景王从未救过你,明白了吗?”
李方薄眼珠子转了好一会,终于明白。
他踉跄着起身:“明白明白!是我自己逃出来的,跟景王无关!我去求景王帮我伸张正义!”
男子轻笑:“果然是个聪明人。去吧。”
李方薄双腿发软,头点得像捣蒜:“是!是!”
看着他踉踉跄跄地跑远,男子摘下了面罩。
身旁的人问道。
“王爷,要不要跟着他?”
桓阅之思索一番,“跟吧,看着他进景王府就行。”
<
太子府。
那些在乌勒矿难中“丧命”的家人聚集在太子府外。
披麻戴孝,哭声震天。
他们拉着白布,血红大字触目惊心。
“千里采矿送命,绝情太子还我公道!”
桓阅之在几条街外的茶楼,拿着望远镜看热闹。
这白色横幅上的文案还是沈荔给他写的。
当然,这望远镜也是她送的。
岩风借了来看,一脸兴奋。
“王爷,你看他们闹得这么凶,太子还是没见人影。”
太子肯定不会出来。
一来,他并不把这群平民放在眼里。
哪怕是死一百个、一千个矿民,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来,他要是积极地去解决这件事,岂不引起疑心?
说不定还被景王他们拿来当把柄。
况且现在他被禁足了,怎能踏出太子府半步?
“让他们滚!”
太子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出来赶人。
连拖带拽,场景甚是难看。
“王爷,是时候了吧?”
桓阅之喝了口茶,慢悠悠道。
“嗯,去通知景王吧。”
因为太子防景王防得紧,一直让人盯着,不让景王的人靠近。
所以景王的消息会稍微滞后一些。
岩风让人假扮路人去景王暗探驻扎的茶馆聊八卦,透露了消息。
景王从不让人失望。
待这些矿民的家人被太子赶走之后,景王截胡了。
他亲自接见了这些矿民家人。
慷慨激昂代表皇家道歉,替太子道歉,安抚大家的情绪。
数千两白银,作为遇难者的抚恤金,当场分发。
那些家属见到白银,一个个跪下谢恩。
他们痛哭流涕,齐声高喊:“景王仁义!”
景王当然不会让自己白干活。
安抚矿民家人这消息马上传遍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
“太子连钱都不愿拿,可景王却愿意自己掏腰包!”
“看来景王才是真正的贤王!”
一时间,景王的贤名传遍京城。
桓阅之对景王的表现很满意。
数千两白银,够意思了。
但他觉得舆论还不够力,给他加了一把柴火。
景王抚恤矿民家人、太子不闻不问,让人编成对照组段子。
添油加醋,悄悄散播。
“太子无视矿难,草菅人命。不配做储君!”
“太子那么有钱,却连一文抚恤都不给!”
“太子竟然将矿民家属拳打脚踢,实在过分!这样的人当了皇帝,百姓就遭殃了。”
“若是景王掌权,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景王声望大涨,百姓都期望着他能当太子。
而太子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
“这个景王,居然落井下石!竟然用这种事来抢功劳?简直不是人!”
他的野心,果真已经藏不住了。
他们樊家是想要反了吧?
桓景天,这小兔崽子,得想办法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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