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洪飞定好闹钟。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床头的时钟滴答作响。凌晨两点五十分,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穿上外套,将录音笔和手机塞进裤兜。
校园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洪飞避开巡逻的保安,绕到教学楼后墙。月光下,新砌的墙面泛着青白的光。他刚要靠近,突然听见墙内传来隐隐约约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打。
"谁?"洪飞对着墙面大喊。敲击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从墙缝里渗出来,像是女人的哭声。他感觉后背发凉,伸手摸向墙面,指尖触到一处微微凹陷——那是个不规则的人形轮廓。
"洪老师好雅兴。"于校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洪飞转身,看见于校长和张主任带着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阴影里,张主任手里还拎着根钢管。
"你们在墙里埋了什么?"洪飞握紧拳头。
于校长冷笑一声:"既然你都发现了,那就怪不得我们。"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动手吧。"
洪飞转身就跑,但很快被追上。钢管重重砸在他的后脑勺,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于校长说:"把他也送进去,和那些碍事的人作伴......"
再次醒来时,洪飞发现自己被绑在地下室的柱子上。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他睁不开眼,张主任站在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洪老师,本来不想对你动手的。"
"墙里到底埋了什么?"洪飞挣扎着问。
张主任凑近他,呼出的热气带着腐臭:"三年前,这面墙就该拆了重建。但于校长和我......"他露出贪婪的笑,"我们拿了建新楼的钱,却用劣质材料修补。那些来检查的人,都被我们......"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洪飞感觉一阵恶心:"所以校工的女儿说的是真的......"
"没错,她爸就是因为发现了水泥标号不对,被我们......"张主任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所有人都愣住了,洪飞趁机挣脱绳索,冲向地下室的出口。
原来,他在被袭击前,已经把录音和照片发送给了教育局和媒体。当警察冲进地下室时,于校长和张主任还在试图销毁证据。而教学楼的后墙,在警方的要求下被重新拆除。
随着墙体的剥落,骇人听闻的真相终于大白。墙内埋着三具骸骨,其中一具手上还戴着校工证。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墙体内部的钢筋几乎全部锈蚀,水泥层也薄得像纸,这座教学楼早就成了随时可能坍塌的危楼。
一个月后,旧教学楼被爆破拆除。洪飞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漫天的尘土中,那面罪恶的后墙终于化为废墟。夕阳西下,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那个神秘女孩发来的短信:"谢谢洪老师,我爸爸终于可以安息了。"
新学期开学,崭新的教学楼拔地而起。洪飞站在明亮的教室里,看着窗外的蓝天,想起那个雨夜的后墙,想起墙内隐隐的呜咽。有些黑暗,终究会被正义的光照亮。而他,会永远记得作为一名教师的责任——不仅要教书育人,更要守护学生的安全,揭露所有的不公与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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