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刑警大队的防弹玻璃上,洪飞盯着审讯室里的监控画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屏幕里,关键证人周丽正浑身颤抖地描述那场凶杀案,她脖颈处的胎记在冷汗浸透的衣领间若隐若现——那是串诡异的血色藤蔓图案。
"我亲眼看见王彪...用水果刀捅了林晓梅十七刀!"周丽的声音突然拔高,监控画面猛地扭曲成雪花屏。洪飞冲向审讯室,却发现铁门从内部反锁,透过单向玻璃,他看见周丽脖颈青筋暴起,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
"快叫技术科!"洪飞撞开铁门时,周丽已经瘫倒在地。她瞳孔涣散,嘴角溢出黑色黏液,右手死死攥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血写着:"他们在听..."
尸检报告让整个警局陷入死寂。法医摘下口罩,镜片后的眼神充满恐惧:"死者没有外伤,血液里检测出的毒素成分...不属于任何已知物质。更诡异的是,她脖颈的胎记..."法医调出解剖照片,原本的藤蔓图案此刻竟呈现出张开的血盆大口形状。
洪飞翻出周丽的档案,在社会关系栏发现异常——她的母亲周秀兰,正是二十年前轰动全市的"镜面杀人案"唯一幸存者。当年七名受害者均在梳妆镜前离奇死亡,镜面布满血手印,而周秀兰被发现时,手里攥着半面破碎的梳妆镜,镜中倒映着扭曲的人脸。
深夜的档案室,洪飞在尘封的物证柜里找到那半面镜子。当手电光照上去时,镜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每说出一个真相,就会有人献祭。"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他猛地转身,只看见道穿旗袍的残影消失在档案架后——那正是案卷照片上周秀兰遇害时的装束。
"洪队!物证科出事了!"实习生的尖叫划破寂静。洪飞赶到时,存放周丽证物的冰柜正在剧烈震动,柜门缝隙渗出黑色液体。打开柜门,周丽的尸体赫然睁眼,嘴角撕裂到耳根,用洪飞的声音说:"别相信任何人..."
解剖室的无影灯突然变成血红色,洪飞感觉后腰触到冰凉的镜面。他低头,发现不知何时竟握着那半面魔镜,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周丽被勒住脖子的惨状。记忆如潮水涌来——今早走访周丽邻居时,对门老太太曾惊恐地说:"她最近总对着镜子说话,说镜子里有人教她怎么作证..."
当洪飞撬开周秀兰故居的地板时,腐烂的日记本散落一地。2003年6月15日的字迹被泪水晕染:"我错了!那些镜子是祭坛!它们要听最残忍的真相才能满足!"后面的内容被大片血渍覆盖,只有最后一行勉强辨认:"若有后代重蹈覆辙...请毁了所有镜面..."
凌晨三点的废旧镜厂,月光透过破碎的穹顶,照亮堆积如山的梳妆镜。洪飞握紧配枪,听见镜片摩擦的细碎声响。突然,所有镜面同时映出周丽的脸,无数个声音重叠着尖叫:"救我!"
"洪队长,找得辛苦啊。"沙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洪飞转身,看见王彪的尸体直立在镜阵中央,胸口插着周丽描述的那把水果刀,腐烂的脸上裂开狰狞的笑,"二十年前我就该死在这,是这些镜子给了我新的游戏。"
镜阵中,周秀兰的亡魂缓缓浮现,旗袍下摆缠绕着带血的藤蔓:"洪队,它们要的不是真相,是最绝望的证词。每个证人都是祭品,用来喂养镜中恶鬼。"话音未落,所有镜面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化作利刃射向洪飞。
洪飞摸到口袋里周秀兰的遗书残页,上面画着破解法阵的图案。当他用警徽击碎中央那面雕花镜时,整个镜厂剧烈震颤,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王彪的尸体四分五裂,化作玻璃渣融入镜阵,而周丽和周秀兰的亡魂露出释然的微笑:"谢谢洪队,我们终于自由了。"
晨光刺破迷雾时,废旧镜厂轰然倒塌。清理废墟时,工人挖出七个嵌着人脸的梳妆镜,镜面凝固的血泪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光。洪飞将所有镜面熔毁,转身走向警局。他知道,有些真相不该被镜子听见,而那些被囚禁的冤魂,终于能在破碎中获得安宁。
此后每个雨夜,刑警大队的证物室都会传来镜面摩擦声。新入职的警员常说,在物证柜的倒影里,能看见两个女子互相依偎的身影,一个穿着护士服,一个身着旗袍,正对着洪飞的背影默默行礼。而洪飞办公桌上,永远摆着半面裹着黑布的镜子,提醒着他:最可怕的证词,往往藏在照不见真相的镜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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