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指腹摸索着酒盏的纹路,杯中酒水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不说意外事件了,比起这个——”
他抬眸看向钟离,
“老爷子,你此前提到过冰之女皇的‘终约’......现在能多透露些么?”
钟离执盏的手微微一顿,琼浆涟漪随之荡开:
“哦?看来小友对至冬的棋局更感兴趣了?”
派蒙猛地一拍桌子:“对对!之前你就说什么‘关乎神之心,却不止于此’,现在总该说说什么意思了吧!”
“你已知晓[神之眼]的作用,而[神之心]则是其进阶版,其承载的并非权柄,而是力量和与高天对话的媒介......”
钟离与青羽对视,金瞳深邃如渊,
“此物于我,早已无用;于她,亦非必胜筹码。但若置于最适合的棋手盘中......或许才能产生最大的作用。”
“所以——”派蒙坐到青羽身边,捧着茶盏,腮帮鼓得像只仓鼠,
“绕了一大圈,钟离还是没讲清楚嘛!”
她气呼呼地灌了口茶,被烫得直吐舌头,
“算了算了,反正你总有道理......”
“总之......虽然你不介意送出去。”青羽轻叩桌案,
“但现在[神之心]还在你手里,对吧?”
“契约未定,变数犹存。”钟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要替老友再添些筹码?”
“这就成老友了?”青羽微微呼出一口气,举盏饮尽桂花酿,目光看向下方翻涌的云海——此时已被夕阳之辉光浸染,
“琥珀中的棋局虽然有趣,但贸然入局实非明智之举......”
他重新看向钟离,与之对视,瞳中幽光明灭:
“纵使掀翻棋盘,也要考虑后果。你们的落子自有考量,我这个异乡人嘛——”
轻笑一声,将空盏轻置于案,盏底与桌面相触的脆响没入云海,
“还是蹭几杯好茶、好酒,多看看这提瓦特的月色吧。”
——·转入宴会分界线·——
宴席的喧闹声穿透未曾封锁的洞天结界,与雨丝交织成朦胧的背景音。
青羽将空盏放下,盏底轻叩青石的脆响,恰与归终劝留云与阿萍“莫要贪杯”的笑语重叠。
环顾四周,发现钟离的身影早已悄然离席,于是向洞天外走去,探询他的去向。
刚走出洞天,便看到——
雨丝织就的轻纱笼罩了奥藏山巅,钟离正立于湖心却砂虬枝下,金鳞袍角沾染的桂花酒香被细雨晕开,桌上传来一缕淡淡的霓裳花香气......
他见青羽走来,便为其多添一份新茶,青羽见到桌上滴雨不沾,盏中茶汤蒸腾的雾气竟未被雨帘搅扰分毫,不由得笑道:
“老爷子这避雨的法子倒是新奇。”
落座轻弹茶盏,清脆鸣响与细雨和音,
“这桌上滴水不沾,您老却甘愿淋成落汤鸡?却为何故?”
细雨如丝,钟离抬手从中接住一片落叶,叶片在触及掌心的瞬间化作细碎岩尘,混着雨水坠入石隙:
“磐石虽恒,亦染千秋风霜。”他转身落座,回答青羽之问,
“借天地清霖涤尘,倒比仙术更合此夜心境。”
“莫不是感动至极,却无法抒发,特意借此细雨?”青羽一副“我抓到你了”的调侃神色,随后说道:
“可谓——磐石不言情,细雨代传音。”
钟离执盏的手微微一滞,琥珀瞳底倒映的雨丝似被诗句惊扰,流转出一瞬怅惘。
他仰首饮尽残茶,喉头滚动间咽下未尽之言,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没入雨帘,随后转叹为笑,
“呵~,磐石着雨,倒是添了些鲜活纹路。”
两人闲聊间,洞天方向传来碗碟碰撞的清脆响动,派蒙含糊的“仙跳墙、金丝虾球给我留点!”,混着留云“暴殄天物”的斥责。
归终的笑语穿透雨幕,仙众们醉醺醺的喧闹中混着萍姥姥轻敲玉壶的脆响......
钟离抬眸望向璃月的万家灯火,唇角微扬:“茶酒虽好,总需配些人间烟火——明日卯时三刻(5:45),三碗不过港的早茶不错。”
青羽扶额,轻笑道:“哎呀,老爷子好雅致,这晨光未熹的时辰...我可是想多歇一歇嘞。”
“无妨,待你歇足,改日再续新约亦可。但需提前知会一声——”
钟离随手拂去身上凝露,
“这新月轩的席位,总归是要提前订的。”
话音方落,他转身踏入雨幕,袖摆拂过石案上微漾的茶盏,涟漪中倒映出人间烟火的浮光......
钟离自雨中离去后,青羽起身返回洞天之内,只见留云醉着酒还在调试[八宝琉璃火焰锅],
归终与萍姥姥一边捣鼓涤尘铃和留云做的仿品,一边跟留云不知在争论什么?
派蒙也安静了下来,已经躺在一旁揉着肚子陷入梦乡了。
削岳筑阳真君与理水叠山真君一同走来,正要各自返回自己的洞天,见青羽回来,便问道——可见过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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