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动静,第一个跑出来的是江母徐氏。
“思月,真是你啊!”
不过五年未见,徐氏却比原主的记忆里老了十多岁。
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挤在了一起。
最重要的。
老太太脸上笼罩着一层愁容,浓得化不开那种。
江思月不用想都知道她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
巨额的债务。
老伴去世。
女儿不上门。
她还要承受儿媳们的埋怨……
江思月又在心里骂了原主十八遍,真替老江家不值。
“娘。
女儿对不起您!”
她替原主道歉。
徐氏十分欣慰的摸着江思月的脸庞: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王氏站在门口,一脸幽怨的看着院里的母女。
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她很想痛骂这个小姑子自作自受。
可想到自己丈夫伤了腿还躺在床上,老婆婆又愁的吃不下饭。
不知怎么她就骂不出来了。
江思月看见了她,把怀里的盼弟交给江母。
走过去,道:
“大嫂,我有办法治好大哥,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好不好?”
王氏脸色一板,一时没忍住:
“你有什么办法!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同意你在家长住。
因为你,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没有闲钱再养你们两张嘴。
被休了那就改嫁,把你抠走的二十两再赚回来!”
这时,原主的二哥和弟弟,以及大哥家的一个侄女一个侄子,二哥家的十岁的侄女都出来了。
二哥江思栋听见大嫂这么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然而他身份不合适,只能又闭上了。
“孩他娘!”
屋子里响起虚弱的声音。
是大哥江思梁。
“小妹再有错,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你……
咳咳,不要说的太过分。”
“对,思月怎么说也是我闺女。
既然被休了自然要回娘家住。”
江母抹了抹眼泪说。
“大嫂要不愿养小妹和外甥女,那我来养。”
二哥江思栋说。
赵氏抬了抬头,但没敢说什么,又低下去了。
“还有我。
反正我也没娶妻,我来养我姐!”
弟弟江思杰表示。
王氏气的五内俱焚。
一甩手:
“好,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和弟妹是多余的。
我们走!”
她给了赵氏一个眼神。
赵氏赶紧躲闪。
心说你闹就闹,带上我做什么。
“老大家的……”
江母刚要开口劝,王氏已经给了赵氏一个鄙夷的眼神,扭头走了。
“奶放心,我娘就是一时气不过。
我和弟弟去劝劝她。”
大房的一对儿女,十五岁的江含枝和十岁江含勇赶紧追了出去。
二房的一个闺女,八岁的江含花看了看自家亲娘。
也叹口气跟了出去。
“你大嫂就是个火爆脾气。
待会儿想通了自己就回来了,思月你别往心里去。”
江母替她大儿媳解释。
江思月抱过被吓坏了的小盼弟,放在怀里哄着,道:
“大嫂说的没错,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
等她回来我会跟她解释清楚。”
说着往堂屋里看了看。
“眼下还是先给大哥看看伤吧。”
这里的大夫说十两银子还未必能治好,那就是顶严重了。
若处理不及时后果会更糟。
江母以为她说看看也只是看看,抹着眼泪点头答应:
“哎,那就先看看你大哥。”
江思月跨进低矮的茅草房,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躺在里间床上的江思梁。
原主记忆里高大英武的大哥,此时正躺在一张木板破床上。
右腿上一片血肉模糊。
江思梁见她进来,下意识拉了拉被子要将伤腿盖上。
“小妹别看了,没得吓着你。
你大嫂的话别放心上,她也是一时糊涂……”
都这样了还在照顾妹妹的情绪。
江思月有点感动。
上前制止了他拉被子的手:
“被子不干净,小心感染了伤口。”
她怕盼弟害怕,转手把她递给了弟弟江思杰,让他们去院里玩会儿。
然后又问江母要了蜡烛,点燃后仔细检查了大哥的伤势。
膝盖移位,多处韧带撕伤,踝骨上也有骨折。
怪不得大夫说十两银子也未必能好。
好在胫骨和腓骨并没有受到损伤,还好治一些。
只是这样的伤势,以目前的条件也做不了手术。
只能先找点凉血消肿的药材给他吃下,预防伤口感染。
等明天去镇上买了做手术的用品和药材才能处理。
“二哥,山上有没有野堇菜?
挖点来给大哥煮水喝。”
野堇菜,又名紫花地丁,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功效。
而且也很常见。
此时是农历的四月初,正是紫花地丁的开花期,很好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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