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李父喝得酩酊大醉。江观林也没少喝,看着是清醒,然而从他跟李父的对话能听出,他也没好多少。
李父踮脚勾着江观林的脖子,大着舌头说:“老江啊,管管你家小子。别老围着我闺女。”
江观林直挺挺的站着,疑惑问:“哪个小子?”
李父高喊:“江云泽啊!”
江观林依旧疑惑:“哪个闺女?”
李父高喊:“李乐啊!我闺女!”
江观林面露不满:“瞎说,小泽没女朋友。”
李父揪住江观林的领子摇晃:“谁女朋友?你敢瞎说我揍你我跟你说。”
江观林也不推开李父,胳膊在空中一挥,大声道:“那就订婚!”
李父不肯,放开江观林,气势汹汹指着他:“你休想!嫁也是你家的嫁。云惠嫁我家来!”
江观林又是一挥胳膊,掷地有声:“那就让惠惠……唔…”
江观林的嘴被薛婧堵上。这可不兴说。醉酒也不能说。不是她看不上李家,是两个孩子都没这意思。她家惠惠这会眼睛都要喷火了。
李乐扶额,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薛婧让司机把江观林扶上车,李母也赶紧打发司机把李父带车上去。听到那些话,她也是心累。被阿笙知道,又得闹离家出走。
薛婧跟李母又说了几句,才和江云惠上车离开。李母也和李乐上车。车上李父已经半躺在座位上打呼噜了。
李母叹气。她知道李父是心里不舒坦,才拉着江观林喝这么多。李父除了创业初期,不得不喝得大醉,之后都很有节制。很多年没见李父醉成这样了。
李乐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黑夜中,一盏盏路灯闪过。一处处房屋,如走马灯般从眼前滑走。房屋的外观各不相同,但它们上面都有零散的灯光,散发着家的温暖。李乐突然释怀了。
有什么好气的?江云泽一开始就在不情不愿走剧情。勉强出来的事,怎么会顺利呢。江云泽的觉醒,不是谁的错。江云泽觉醒这件事的本身,就不存在对错。他不欠任何人的。李乐想,自己不也忘了吗?有什么理由和立场责怪江云泽。算了,以后随他去吧。
李乐冷静下来后,猜过江云泽可能是忘了,或者被事情耽搁了。但她已经不在乎了。过去的事就翻篇吧,以后她不会勉强江云泽走剧情了。这样江云泽轻松,她也轻松。
满打满算,李乐和江云泽才认识一个月。换到原来的世界,连熟人都算不上。李乐问自己,她凭什么去勉强别人,人家没做好,自己还生气。又不是真的青梅竹马,也就比陌生人强一点而已。
李乐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嘴角也不自觉带出弧度。笑出来后,李乐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
其实,这是李乐的自我保护机制。她以为她释怀了。因为她不在意,不生气,内心平静。其实是太过失望,不想被这份失望伤害,才告诉自己,跟江云泽本来就不熟,江云泽没有义务帮助她。从此,在李乐这里,江云泽真的连熟人都算不上。
李乐以前也很珍视友情的。却遭到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伤害。要么,一个不高兴就抱团排挤她,李乐只能安静的跟在她们身后。或者,把她忍着严寒抱到学校的生日礼物扔到一边,李乐看着被冻红肿的手,默默离开。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多经历,童年中有那么三四次印象深刻的,足以让李乐找到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越在乎的朋友辜负了她,她退缩的越快。绝不给对方再次伤害她的机会。
原本,李乐已经认可江云泽这个朋友了。她愿意跟江云泽出去玩;愿意靠着江云泽睡觉;愿意为江云泽打扇,擦汗;会心疼江云泽消耗大,特意为他点菜。甚至肯化身丫鬟围着江云泽打转。
如果只为了哄江云泽走剧情,李乐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如果把江云泽换成另一个人,李乐根本不会用这种方式哄对方走剧情。
而江云泽,在李乐满腔热情,接纳他这个朋友时,给了她一巴掌。李乐被扇,迅速缩回她的保护壳。朋友江云泽,从此变成陌生人江云泽。
李乐重新定义江云泽后,心情轻松。周身的气场,都不再压抑。
李母见李乐心情似乎好了些,想问问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苏家宴会上出现这种情况,李乐还很淡定。今天文艺演出,李乐自己还停了一次剧情。怎么晚上这一次,李乐就疯了。
可是看看睡死过去的李父,又打消了念头。心想,还是等李父清醒,再一起问吧。免得转述有出入。
回到家,李父有李母和佣人照顾,李乐打声招呼回房。照顾醉鬼什么的,李乐敬谢不敏。
回房洗过澡,李乐对着镜子擦头发。擦着擦着,停了下来。
李乐看着镜中的小光点,语气复杂的说:“统子,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小光点:“别卖关子。”
李乐抿抿唇,语带艰涩的说:“程煜或许对我有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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