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歌回到会见室,把电脑包放在书桌上,摘掉手套,给江云泽打电话。
仅响了一声,江云泽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出。
“笙哥,怎么样?”
李笙歌交叠双腿,后靠椅背,淡声说:“一切顺利。你可以回去了。”
江云泽一边打开身后的门,一边问李笙歌:“笙哥能告诉我,乐乐出了什么事吗?我很担心。”
李笙歌嗤笑,看一眼腕表,秒针已经开始走动,嘴上随意敷衍江云泽:“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几个不开眼的挡了道。”
江云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些生气:“笙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连敷衍的那点心思都懒得用。”
这么拙劣的理由,他才不信。如果只是这点事,李笙歌至于连剧情停滞都用上吗?在人清醒的时候揍一顿,不是更解气?江云泽知道李笙歌不想告诉他,有种被用完就扔的感觉。
李笙歌:“嗯,还有点自知之明。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诶诶诶等会!”江云泽大喊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还好李笙歌已经从耳边拿下手机,准备挂电话了。不然得震得他耳鸣。
李笙歌蹙眉,重新举起电话:“还有什么事?”
江云泽急切的说:“我知道我错过剧情,你们都很生气。我自己也生气。我不敢多提要求,只求笙哥你告诉我,乐乐现在是否平安。我只要知道这点就好。”
李笙歌想起下午给他打电话的李乐,磨了磨后槽牙。语气中都带上点怒气。
“活蹦乱跳的,放心吧。”说完不再给江云泽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李笙歌心里盘算,几个主犯已经收拾了,还有个给李乐指路的男人。等明天把这个人收拾了,就可以回去收拾李乐了。
在李笙歌想着该怎么给李乐一点教训时,会见室的门被敲响,然后被人打开。
一位看守人员站在门口对李笙歌说:“抱歉李先生,那几个嫌疑人突然出了点问题,过不来了。”
李笙歌平淡问:“方便告知情况吗?”
看守人员犹豫一瞬,才小声说:“那几人个本来已经快到会见室了。突然全部昏迷。暂时不知道原因,得送医院检查。”
李笙歌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对看守人员说:“既然这样,我再约时间吧。大晚上的,麻烦你们了。”
看守人员见李笙歌没有不满,放下心。虽然不知道李笙歌的身份,但能在这个时间进行探视的,身份简单不了。让李笙歌等这么久,最后人见到。他们这些值班的,担心李笙歌找麻烦。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人,只稍微问了下原因,就算了。意外的好说话。
看守人员对李笙歌露出热情的笑容:“不麻烦不麻烦,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倒是让李先生白等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李笙歌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电脑包,淡声道:“突发情况,你们也没料到。那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们处理事情。”
看守人员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先生的冰冷外表下,藏着一颗热心啊。
看守人员直到把李笙歌送出看守所的大门,又客气了两句,才回转。
京都天心医院,住院部顶楼的一间隔离病房中,顾莫南正陪着他的母亲说话。
顾莫南的母亲名叫尤双双,在顾莫南十岁时,患上耐药性肺结核,入院接受治疗。这一治疗就是十六年,没病逝,也没好转。顾莫南为此学医。
有了天心医院后,顾莫南把尤双双接到天心医院。在顶层为母亲专门打造了一个专属空间。经常需要用到的检查仪器,他自己的办公室,专属护士站等等,但凡尤双双平时需要的,都在这层楼。
尤双双生得绝美,冰肌玉骨,顾盼生辉。哪怕已经四十多岁,还缠绵病榻,但上天对她的外貌十分优待。尤双双肌肤紧致,一点皱纹都没有。看起来三十出头,还是因为她身上的成熟气韵加成。
尤双双虽然常年受病痛折磨,但有儿子天天陪在身边,加上她开朗乐观的性格,面色看起来,并不像久病之人。除了总是咳嗽,有些气虚,日常生活,和人交流,都一切正常。
尤双双看着对面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的顾莫南,笑着问:“听说你前几天被人打了?这可真是个稀罕事。我儿子这么俊,居然有人舍得打你。呵呵呵…咳咳咳咳……”
顾莫南无奈。母亲的病最好不要动情绪,动气。生气、哭泣、笑,所有会打乱呼吸节奏的举动,都尽量少做。可她的母亲偏不,还说,这么多年都没能要了她的命,想来这辈子也就如此了。不生气,不难过,倒是可以接受。不让她笑,那怎么行?这么活着更辛苦。她宁愿笑过后咳一场,发一次烧。眼下这种场景,顾莫南都习惯了。
待尤双双缓下咳嗽,顾莫南才接话:“你儿子被打了,你就这么高兴?”
尤双双揉着发疼的心口,说话有气无力,依旧能听出里面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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